過了好一會兒,段野洲才像做好了準備似的,說:「繼續吧。」
呂儒律脫下長褲,將自己最後一條內褲暴露在段野洲視野中。那是一條純黑色的內褲,除了腰上印著品牌的字母logo,沒有任何花里胡哨的裝飾。
段野洲肩膀一沉,很明顯地長舒了一口氣。
呂儒律:「……?」
呂儒律還沒來得及想段野洲那如釋重負的樣子是幾個意思,段野洲就在他床邊坐了下來,和他一起查看被蛇咬出來的傷口。
那是在他大腿根部往下一點的位置,要怪就怪王女士給他買的褲子保暖輕薄,他的膚色又白,這才讓那兩個被尖牙咬出來的小洞如此清晰可見,看久了還透出一種詭異的萌感。
呂儒律一波細看,沒有看到傷口有充血發腫的跡象,剛想讓段野洲幫忙打點溫水過來,一隻大手突然抓住了他的腳踝。
呂儒律身體一顫:「你幹嘛!」
「光線不好,我看不清。」段野洲平靜地說,「律哥腿張開點。」
金字塔帳篷的中心點掛著一盞戶外燈,風一吹就輕輕晃動起來,發出吱呀吱呀的響聲。段野洲的影子落在他身上,確實擋住了一部分的光線。
呂儒律拖長聲調地「哦」了一聲,為剛才自己破防般的巨大反應淺淺尷尬了一下:「我看清就行了,沒什麼大礙。」
段野洲懶得和他廢話,流程都不走了,一上來直接放大招:「是律哥自己打開,還是我幫律哥打開?」
呂儒律:「……」這小崽種和剛才眼睛紅紅的學弟是一個人?
呂儒律原本只是坐在床上,現在屈服地半躺下來,在學弟面前緩緩地打開了雙腿。
不得不說,小灰蛇是會挑地方咬的。
呂儒律瞪著不停搖晃的盞燈做裝死狀。他已經不去看段野洲觀察他傷口的畫面了,卻能通過靈敏的聽覺和身上的觸感在腦海中勾勒出一張又一張的動圖。
氣墊床沉下,是段野洲也上了床,跪在他雙腿之間。很快,他感覺到段野洲的氣息離他更近了,應該是朝他的傷口湊了過來。握著他腳踝的手隨之轉移到傷口附近,在邊緣處輕輕碰了碰。
段野洲的手一直很熱,可他記得段野洲不久前剛用冰水洗了手。
段野洲問他:「痛嗎?」
呂儒律搖了搖頭:「一開始很痛,現在好多了。」
段野洲若有所思:「果然還是該先消毒才保險。」
「你這說了等於白說。」呂儒律嗤道,「是是是,是我不想消毒,所以故意把急救箱留在車上的。下次我還這麼幹,嘿,我直接把急救箱扔水裡去……」
段野洲沒有被他的陰陽怪氣帶偏,堅定地只說他自己想說的話:「網上說,人的唾液有一定的消毒殺菌功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