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晏啞聲應著,因為酒精而帶來的不適感也倏忽消散。
室外忽然炸開一聲響雷,聲音大得仿佛近在窗外。
剛才還在叨叨叨的盛恬頓時一顫,嚇得雙手拽緊段晏不放。
等最初那陣害怕過去後,她才發現段晏一直在笑,胸膛傳來的微震低啞沉悶,連帶著他的體溫仿佛也變得燙了起來。
她愣了愣,難以置信地抬眼,發現他鬆開一半的領帶被她蹭得凌亂不堪,配合他眼中曖昧的情緒,莫名有種山雨欲來的侵略感。
就像為了印證她的猜測,段晏的嘴唇也在此時湊了過來。
“……做個人吧。”
盛恬兩隻爪子按到他臉上用力推開,“我現在好怕的,你居然還想幹這種事,禽獸嗎?”
她那點力氣對段晏而言,與其說是拒絕,倒不如說是欲拒還迎的挑逗。
他想今晚可能確實喝得太多,否則盛恬的眼睛為何里會有星光閃爍。
“你說的,我是衣冠禽獸。”
他把盛恬不安分的小手按了回去,細細品嘗了她甜美的味道後,才忽然想起什麼似的低聲說道,“我記得你說過的話,也不願意多喝,但如果我不好好賺錢,以後怎麼養段太太?”
盛恬被他說得一愣一愣的,險些就準備當場塑造“我有工作不需要你賺錢養家”的獨立人設,可話到嘴邊卻變成了乖乖的一句:“那我以後少花點錢,你不要這麼辛苦。”
段晏大概沒想到她居然這麼乖,沉默片刻後才摸摸她的腦袋:“別忘了,我說過要對你好。想買什麼就儘管買,我有的是錢。”
“……”
盛恬被他那句“我有的是錢”給雷了一下,好半天后才反應過來,這和她預料的不一樣,她本來打算等段晏回來後要好好哄哄他的,結果怎麼反過來變成他又在哄她了?
不過段晏醉酒的機會難得,盛恬猶豫幾秒,還是小聲地問道:“那你以後除了段太太,能不能叫我的小名?喜歡我的人都叫我恬恬呢,你到現在都還在叫盛恬。”
這事她之前就想提了,可是又怕段晏這種性格會不習慣如此親昵的稱呼。
“嗯?”
段晏反應慢了半拍,他垂下眼眸,靜靜地打量了她許久。
目光沉靜而深情,仿若此刻倒映在他瞳孔中的是一件稀世珍寶。
“叫啊。”她催促道。
段晏輕哂一聲,拉過她的手掌,一筆一划地書寫起來。
手心裡傳來一陣酥癢的觸感,盛恬感覺兩人皮膚碰到的地方好似帶著電一般,讓她所有的感官都格外清晰起來。
他在她手心寫字,寫的卻不是她熟悉的“恬”字。
最末那筆合攏之時,段晏低下頭,在她耳邊吐出了呢喃的氣息:“甜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