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笑你了,再笑今天就吃不上果子了。」
有兩個小輩陪著姚奶奶很開心,不論他們長多大,混得多出息,在老人家的心裡,記著的永遠都是他們孩提時的模樣。
夏天燒火是項苦差事,齊雲笙二話不說攬下,沈念負責切和炸,姚奶奶就等著給炸好的果子滾上糖稀。
炸物對油溫要求高,太熱容易焦糊有苦味,溫度不夠炸不脆。但油溫又不是三言兩語能表達清楚的,憑的是一種感覺,第一鍋果子撈出來,明顯因為火大顏色深了。
「下鍋再糊就把你開除了啊。」
沈念假意威脅,齊雲笙卯足勁想好好表現,加上姚奶奶從旁指導,總算不負眾望。
掌握好火候,接下來便順順利利。姚奶奶在燃氣灶上炒糖稀,沈念繼續炸麻角,炸好了捏給姚奶奶嘗一片,再給齊雲笙嘗:「試試脆不脆。」
齊雲笙手碰過柴火沒法接,仰起頭等著,沈念略一猶豫,還是給他餵到嘴裡。
幸而油鍋烤人,無人知曉她緣何臉熱。
「好香,再給我一個吧。」某人得寸進尺,厚著臉皮央求。
沈念認為情侶之間互相投餵就夠肉麻的,剛才是騎虎難下,她萬萬做不出第二次。「想吃洗手自己拿,我這忙著呢。」
齊雲笙依言去洗淨手,自己先品嘗幾片,又拈起一片遞到沈念嘴邊。沈念忙往後躲,瞪大眼睛問:「幹嘛?」
「怕你忙沒空吃,餵你。」齊醫生答得冠冕堂皇。
「可我現在不想吃。」
齊雲笙也不逼她,大大方方地塞進自個兒嘴裡。沈念眼睜睜瞅著這一幕,頭都炸了,他到底是有心還是無意?媽耶總誤會男神想撩我是不是一種病?
那片麻角,碰到沈念嘴唇了,卻被齊雲笙吃下去。
活二十七年,沈念生平頭一次覺得她可能是個色女,此刻滿腦子都在幻想和齊雲笙接吻的場景:
他個子高,我得踮起腳吧?
他鼻樑挺直,我得歪著頭吧?
要閉眼麼?會不會難以呼吸?
……
手背猛地一痛,是鍋里的油炸出來了,沈念丟下鍋鏟對準燙到的地方吹氣。齊雲笙關切地問:「沒事吧?放點涼水沖沖,我看看要不要塗燙傷膏。」
被個油星燙一下而已,沈念哪好意思小題大做,「沒事,已經不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