嗐,大齡未婚女青年就是有罪之身,沈念陪著笑臉跟阿姨們告辭。剛跑出苗圃大門,沒成想和齊雲笙撞個正著。
「去跑步嗎?一起。」
他臉上掛著細密的汗珠,顯然是鍛鍊完準備回家。沈念說:「我不跟你一起,你腿長我追不上。」
齊雲笙似笑非笑地瞄一眼沈念的腿,「你腿也不短啊,大不了我跑慢點等著你。」
「那你別挨我太近,我不喜歡汗味。」
話音剛落她耳朵尖兒就被齊雲笙擰了一下,「矯情鬼!」
她二十七歲了,不是十七,居然被擰耳朵,簡直是種公然的「羞辱」。沈念又不能擰回去,抬手揉揉微痛的耳廓,「你想把我變成一隻耳嗎?!」
「一隻耳」是《黑貓警長》里有名的反派角色。這部動畫片熱播那會,齊雲笙領妹妹們玩,他演黑貓警長,沈念和齊妙只有扮演壞老鼠的份。演「一隻耳」的人要用白紗布把一邊耳朵纏住,但因為它挺厲害的,沈念和齊妙回回都搶著當。
聽沈念如是說,齊雲笙腦子裡閃過她幼時蠢兮兮的畫面,頓時笑彎了腰:「你以前演一隻耳演得惟妙惟肖,特別可愛。」
看吧,不論記憶中還是現在,齊雲笙都是高大上的光輝形象,而沈念……唔,只能說往事不堪回首。
他們並肩繞著大院外圍的馬路跑,沈念問齊雲笙是不是為保持好身材才每天鍛鍊,齊雲笙說:「是為了有好身體。一台心臟手術動輒好幾個小時,體力不行根本堅持不下來。」
沈念下意識地望向他的手,漂亮到可以去當手模的手,怎麼看也不像是握手術刀的。「你第一次給人做手術緊張嗎?」
「怎麼不緊張?現在遇到病情複雜的患者依然會緊張,不過我可以控制住,把它轉化成強迫自己集中注意力的正面情緒。」
齊雲笙又和沈念聊她的職業,沈念跟他抱怨作為第三方要受很多夾板氣,尤其是甲方不少名校畢業的小年輕,從來沒去過現場只知道紙上談兵,你還不得不聽他的。
「你也可以選擇到地產公司工作啊,應該比你在事務所輕鬆得多。」
沈念嘆口氣,「我性格不適合,甲方的工作多半是溝通協調,我還是喜歡做技術工。」
回家時,沈老師給沈念準備一個大大的驚喜,他給沈念抱來一隻剛滿兩個月的金毛犬。「和咱家以前養的阿黃像不像?」
阿黃是沈念從同班同學那要來的,農村常見的土狗,性格溫順。不論颳風下雨,狗子到放學的點就守在門口等沈念回家,一家人好吃好喝地養了它五六年,最後卻被人下藥毒死。
沈念把小金毛抱起來貼到臉上,背毛軟軟的好舒服,「怎麼突然批准我養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