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午餐快結束,齊雲笙才得空回復沈念,他發來張照片,說:「我好慘,在醫院吃盒飯。」
沈念極不厚道地炫耀:「我好幸福,在外面吃大餐。」
「跟誰吃的?」
「事務所的翟總請客,在他爸媽開的飯店。」
齊雲笙不知怎的,對翟逸池第一印象就不好,這小子上趕著對他女朋友獻殷勤,怕是沒安什麼好心。
他又不方便和沈念說,便岔開話題:「下午有什麼計劃?我估計要在醫院呆到三四點。」
「我回家,等你回來。」
「真乖。」
沈念衝著手機傻笑。和對的人談戀愛好甜啊,他隨便一句話都能讓她開心到飛起。
飯後翟逸池執意要送沈念回家,在苗圃大院門口停好車,他一走出車門,聽到有人和沈念打招呼:「念念剛從城裡回來?」
原來她小名就叫念念,名字溫柔,人更溫柔。
沈念和鄰居客套兩句,轉身同翟逸池道別,翟逸池說:「過幾天有需要幫忙的我再聯繫沈工。」
此人為人處事妥帖得緊,明明是沈念從他那接活做,他卻說找沈念幫忙,給足她面子。直到沈念拐進巷子裡看不見蹤影,翟逸池才上車離去。
玫瑰花醬漬了好幾天,沈念拿出來挖一勺加到紅豆酒釀里,兩種味道混合起來竟莫名和諧。她端著碗走到客廳,邊吃邊陪爺爺奶奶看電視,一個圓滾滾的小煤球從院子裡跑進屋。
「怎麼髒成這樣?!」沈念不禁一聲驚呼。
是小肉包,身上黑一塊黃一塊,那張臉簡直髒得沒眼看。
「哎呦喂,不會是把我新栽的金桔給刨了吧?」沈老爺子衝到院子裡檢查,金桔倒是好好的,就是根部鋪的炭灰和蛋殼被扒拉得到處都是。
「這個小東西,天天盡幹壞事!」沈老爺子罵罵咧咧地回屋,沈念怕肉包挨打,也擔心爺爺又要勸她拴狗,抱起狗子說:「我給它洗個澡。」
她小時候洗澡的大木盆還在,幾十年過去依然完好無損。只是現在家家戶戶都用鋁盆,拎著輕巧。沈念在大木盆里放上涼水,再加大半瓶開水,蹲到太陽底下給肉包洗澡。
金毛天性溫順,除了最初被丟進水裡時掙扎了一下下,其餘時間小傢伙都老實站著,任由主人往它背上淋水,給它洗臉。
剛搓好沐浴露,泡沫把狗子變成白胖白胖的小豬崽兒,齊雲笙從醫院回來了,跟爺爺奶奶打完招呼,就到院子裡幫沈念。
「不是去看個病人嗎,怎麼耽擱這麼久?」
「有點別的事。怎麼,想我了?」
沈念下意識地抬頭往後屋瞄一眼,見爺爺奶奶沒在注意他們,側過去在齊雲笙臉上飛快地親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