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念推他一把,「太壞了,怎麼能騙小孩?」
「我還可以更壞。」
三十歲的男人,即便沒有戀愛經驗,也摸得透女人的心理,在某些方面,當然是越壞越好。
沈念半推半就地被帶進主臥,蜷在深灰的床單上,紅著臉看他拉緊窗簾,開空調,然後用那雙好看到不行的手,將她洗剝乾淨。
有時沈念自我感覺像個壞女人,他一貫冷靜自持,不該被不務正業的自己誘惑。擱從前,哪敢想像他是眼前這個樣子。
可就是好愛呀,他緊實的腹肌,寬闊的肩膀,一見她就會笑起來的眉眼。
最後她淚濕眼眶,貓兒似的在他肩頭亂蹭。眼尾泛著媚意,似小荷尖端的那一抹紅。
齊雲笙擁抱她,柔聲說:「歇會兒吧,我昨晚都沒怎麼睡。」
沈念心疼醫生工作辛苦,安安靜靜地窩在他懷裡,很快進入夢鄉。後來倒是齊雲笙先醒的,陪玏玏在客廳玩好久才來叫人,「小豬嗎?睡著就起不來?」
「賦閒在家,變得越來越懶散了。」沈念起身抓抓一頭亂髮,打個哈欠,「我也想像你一樣,迷瞪一會兒就精神抖擻,但實力不允許。」
齊雲笙失笑:「我不急,玏玏等不及要走。」
陪小朋友玩,穿裙子總歸不方便。沈念從行李箱裡挑件淡紫扎染T恤,配卡其色亞麻短褲和小白鞋,長發一束,清純堪比女高中生。
齊雲笙也是一身休閒裝扮,比在鎮上休假時略正式些。他身高手長顏值抗打,是絕佳的衣架子,隨隨便便套件襯衫就帥得不像話。
好容易等到二人收拾妥當,許天玏歡天喜地地往門外沖:「舅舅,我今天要和海獅拍照,想讓它親我。」
「你臉洗乾淨了嗎?海獅也不樂意親髒小孩。」
在玄關奮力往腳上套涼鞋的小朋友認真回答:「洗了,還擦了香香。」
其實不是香,是防曬霜。沈念皮膚容易悶痘,用的防曬是輕薄的兒童款,順手給許天玏臉、胳膊上都塗一些。他見天在外頭瘋玩,手臂都有明顯的分界線。
海洋館裡昏暗的光線,形狀詭異的魚類,無不令沈念頭皮發麻。養在水箱裡的小魚小蝦還好,到海底隧道那裡,齊雲笙牽著許天玏不許他亂跑,沈念則拉著他的手不放鬆。
「你很緊張?」
「我怕魚,尤其是魚群。」
能誇張到什麼程度,當初和同學在電影院看《海底總動員》,因為是3D版,每每大屏幕上出現深海的場景,沈念都會嚇得緊緊閉上眼睛。
鯊魚、鰩魚以及密集的魚群從頭頂游過時,別的遊客在驚嘆,在瘋狂拍照,沈念只有喘不過氣的份兒,仿佛不小心墜落進大海深處。
奇怪的是,在國外玩海底漫步,許多男士都中途放棄,沈念卻堅持下來。真的是整個人悶在海水中,魚兒擺著尾巴從氧氣罩旁經過,有些眼神不好的,會迎面撞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