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不是在國內,想了隨時能去看他。醫療隊第一站奔赴加納首都阿克拉,之後很大概率要去往更偏僻的城市,據說交通都不是太便利。
齊雲笙半蹲在沈念面前,握緊她的手, 哄小孩似的哄她:「吃飯啦,好歹填飽肚子再生氣。要不我端過來餵你?」
「也不是不行。」
得,挺會順著杆子往上爬的。齊雲笙無奈起身,把生煎包和粥換到茶几上,用筷子夾起一個遞到沈念嘴邊。
包子小巧精緻,恰好一口一個,沈念張嘴吞下,湯汁順著嘴角溢出來。齊雲笙忙抽紙巾替她擦淨,「你比玏玏還小嗎?他都不要人餵。」
真不是沈念矯情,眼瞅著中秋將至,團圓佳節一過,沒多久便是她生日,再算上聖誕、元旦,那麼多重要的日子,他們不得不天各一方。
但沈念亦懂得見好就收的道理,作一下下足夠了,她心中憋悶,齊雲笙又何嘗好過?她抄起另外那雙筷子,替齊雲笙夾一個:「喏,禮尚往來。」
早餐就這樣你餵我我餵你的解決掉。
初秋細雨軟化了城市堅硬的線條,沈念挽著齊雲笙的胳膊下樓,幾陣撲面而來清潤無比的涼風過後,她糾結的心也被熨燙得妥帖。
「坦白說,今天下雨你是不是挺開心的?」
齊雲笙舉著傘,嘴角噙笑,「為什麼這麼問?」
「男人不都討厭這些,逛街啦,拍照啦,為哄女朋友開心才不得不跟來。」
齊雲笙委實不愛拍照,尤其這種,有攝影師指揮你怎麼擺姿勢,他演不出來。但有沈念在,稍稍變得可以忍受,「到時你別嫌棄我表情僵硬就行。」
幸而實際比預想的好很多。攝影工作室在幢頗具歷史感的小洋房裡,沈念鎮上的院子同它一比,成了地道的農家小院。工作人員雖年輕,待人接物倒是老道得緊,給人感覺非常舒服。
室內套系定的中式風格,沈念先盤頭髮,然後換上大紅喜服,像極舊時新婦。齊雲笙穿中式禮服卻有點滑稽,因他平日裡基本都是黑白灰,從未上身如此鮮艷的顏色,窘得手不知往何處安放。
負責化妝的小姑娘見到他,不由得讚嘆:「先生是我見過穿這身衣服最帥的男士!其實中式服裝最挑人,矮點、胖點、氣質不對都不行。」
准老公被陌生人誇獎,沈念比自己被誇還高興,眉開眼笑地調侃齊雲笙:「別一臉的不情願啊,像是被妖精綁來逼著成親的唐僧。」
這事兒齊雲笙真不擅長,耳廓泛起可疑的紅色,還佯裝鎮定地坐在旁邊等沈念把妝化完。瞧著瞧著不禁心軟軟,沈念算是他看著長大的,做夢也想不到,初生時皺巴巴的丑娃娃,會長成今日這般亭亭玉立的俏模樣。
他還記得十歲以前的她,臉頰飽滿得像秋日熟透的蘋果,總勾得人有想咬一口的衝動。
後來妹妹齊妙到了青春期,身體開始發育,開始對長得好看的男孩子懷有少女的心思。齊雲笙忍不住想,念念也這樣嗎?會遇見令她心動的男生嗎?會對他朝思暮想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