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著了。”
“那……”蔣淵試探性的問了一句,“咱們阿嵐沒把人家怎麼著吧?”
語畢,他腿彎就挨了一腳,戚氏急沖沖道,“你怎麼說話呢?我們阿嵐是隨便惹事生非的人嗎!”
“我不是那意思!”蔣淵忙慌的解釋,“宮裡貴人多,咱們阿嵐的脾氣又犟,我這不是怕她小孩子口沒遮攔,得罪人。”
戚氏聽到這裡,幸災樂禍笑了兩聲,“你也知道你閨女脾氣不好,這麼急匆匆把她推出去,也不怕她將來找你算帳。”
說著“撲哧”笑出聲,“今日回來的時候我問她,‘你與三殿下玩的好嗎’,你猜她怎麼說的?”
“她說什麼了?”
“她說,‘三殿下呆呆傻傻的,一點都不好玩’。還說,她逗她二弟弟時,二弟弟還知道哭幾聲,三殿下這麼大了,卻只會臉紅,跟個姑娘似的。你聽聽,你姑娘說的是人話嗎!年紀不大,眼光卻高的很,皇子還入不了他的眼呢!”
“小孩子知道什麼,日子得一天一天過,時候還長呢。”
“等著吧,以後的事情,誰能說得准!”
蔣淵夫婦為未來憂心,皇上卻給他們吃了一劑定心丸。三日之後的大朝會上,文武百官面前宣旨,立三皇子謝宗為太子,並親自為謝宗與蔣嵐指了婚事。
蔣家收到這個消息倒是鬆了一口氣,有了太子這個名分,只要謝宗安安份份不出什麼大錯,前途算是有了。
消息傳到鳳儀宮,皇后卻並沒有多動容。這一道聖旨了了她的心愿,於世間並無多大留戀,病情到一日重似一日,幾天後連藥也餵不進去,終於熬油似的熬了半個月,於寒冬臘月一個清冷的午後闔目長辭。
中宮大喪,又臨近年關,這一年過得註定冷清。
大人們忙著勾心鬥角,倒沒覺著有什麼,只是小孩們就無聊多了,除夕夜竟連鞭炮也不許放。
蔣嵐數著念著才盼到除夕,就等著放炮仗聽個響兒。誰知道遇上這事,戚氏把炮仗都收了起來,她連個邊兒也沒摸著,不猶鬱悶。
沒有了玩的,小孩子畏寒又不肯出門,整日窩在屋裡,吃了睡睡了吃,過一個月便胖了好幾圈。
過了年之後,蔣淵把長子蔣岑送到了翰陽書院去念書。
蔣岑與蔣嵐是一對雙生子,蔣嵐生在頭裡,是姐姐,卻一點沒有做姐姐的樣子,整天領著蔣岑,爬高上低,摸魚斗鳥。好不容易熬到了啟蒙,蔣淵把這姐弟倆分開,一個留在戚氏身邊跟著學規矩,一個送到族學跟著老太爺念書識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