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連環,少雍之前從濟州帶來的。阿嵐一直吵著要,不過少雍寶貝的很,怎麼著不鬆口。”
“怎麼今天捨得割愛了?”
蔣淵笑道:“還不是這丫頭白天在茶館裡鬧的!托她的福,現在京門裡沒有人不知道咱們翰陽書院暗箭傷人那點事了!”
“這算什麼,本來就是書院學生做得不對,沒必要藏著掖著。再說了,阿嵐也不是狡辯,她只是看不慣其他人輕視作踐咱們書院。”
“知道,岳父和少雍也清楚,這不是趕緊讓我把九連環送過來了。”
夫妻二人拐過垂花門,轉到左側抄手遊廊。
離得蔣嵐院子遠了,戚氏才放開了聲音,“今天那幾個學生是怎麼處置的?退回去了嗎?”
“少雍氣得不輕,嫌他們品行不端,回去就勒令他們退學,不過被岳父大人攔下了。”蔣淵道, “幾個孩子年輕氣盛,被人挑撥幾句,誤入歧途。岳父大人的意思是,把這幾人懲戒一番,拿戒尺打一頓,再罰他們謄錄藏書一年,以儆效尤,不至於退學。”
戚氏想了想,也覺得不無道理,“人非聖賢孰能無過,只要從此改過不再犯,那就還是好孩子。這一回也算是個教訓了,希望他們能牢牢銘記。”
“其實說起來也不全是他們的責任,夫人知道這事是誰指使的嗎?”
“誰?”
蔣淵伸手比了個“三”。
戚氏倏地停下腳步,“不可能吧。倒不是我妄自菲薄,這幾年的學子一屆比一屆難帶,父親也愈發力不從心了,咱們翰陽書院真的是哪哪都比不上對家,他們不至於這麼做吧。”
“他們不至於,溫家難道也不能夠嗎?”前方有三道台階,蔣淵伸手扶著戚氏邁過去,這才又道,“溫家鐵了心要整我們,背地裡讓三江的學生與那幾個孩子接觸,有意無意透露給他們傷人的訊息。要知道,這潛移默化是最要命的。”
戚氏被溫家見縫插針的本事給驚呆了,一時說不出話了,許久才憋出來一句,“這溫家也太不是東西了!”
蔣淵嘆氣,“這往後日子還長呢,也不知道他們又會使什麼伎倆。我現在最放心不下的就是咱們阿嵐了,她性子魯莽衝動,現在有整天待在宮裡,我是真怕她會著了溫貴妃的道。”
說道這個,戚氏也萎靡起來,“上一回她被溫貴妃的狗給驚著了,到現在看見長毛的還哆嗦,我只要一想起來這件事就難受。你說這叫什麼事兒,咱們家好好的孩子養不成,非得送上門去等著人作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