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嵐又被哄過去,轉眼把前頭的事情忘了,“好。”
謝宗朝她伸出一隻手,自然而然的把她的小手握在掌心裡。
她的手和臉一樣肉呼呼,捏在手裡軟軟的。就是太涼了,跟個冰棍一樣,剛才她抱著手爐捂了一路都沒暖熱。
謝宗用空出來的手給她攏了攏佩巾,“手太涼了,以後出門要多穿些衣裳。”
“嗯。”蔣嵐亦步亦趨跟著,乖乖點頭。
由宮人打開厚重的門帘,屋裡撲面而來一陣暖風,沿著四肢百骸流動到身體裡,整個人都感覺暖洋洋的。
大殿中央供奉著先皇后的畫像,穿著鳳袍頭戴鳳冠,冷冰冰地貼在牆上,顯得十分肅穆,和蔣嵐記憶中那個眉目溫婉的女人一點都不相似。
她有些害怕地往謝宗身後藏。
謝宗感受到她的情緒,寬慰道:“阿嵐,這是我的母后,她很喜歡你。”
此時,宮人已經將蒲團前後擺了兩個,並遞過來兩炷香。
謝宗接了,去找了根蠟燭引燃,又交給蔣嵐一炷,牽著她去蒲團那裡跪下,恭敬三拜,又依次把香放進香爐中。
“母后放心,如今兒臣受教於戚先生,受益良多,父皇前兩日還說開春後就要兒臣協理政務。您不必牽念,兒臣一切都好。”謝宗站在遺像前,雙手合十拜道,又後頭看了一眼蔣嵐,心裡默默補充一句,阿嵐也很好。
從鳳儀宮出來,謝宗把身後礙眼的宮人甩開,單獨帶著蔣嵐去了御花園。
雖然有宮人及時把甬道上的雪給清理乾淨了,仍有牆頭上的化開的雪水沿著滴下來,在路面低洼處凍成薄薄一層冰。
蔣嵐不肯好好走路,專挑冰面在上面滑,謝宗勸她也不聽。偏偏還掌握不好腳下平衡,一連摔了好幾個跟頭。
謝宗第五次把人扶起來,剛張開嘴,蔣嵐就捂著耳朵躲到一邊,“好啦好啦,我知道錯了,我一定好好走路不再滑了。”
謝宗沒再做聲,走到牆根下的冰面才上去,滋溜滑了四五丈遠。待停下後,朝蔣嵐投過一個驕傲的小眼神,了事扶衣去。
蔣嵐目瞪口呆。
“要不要我教你?”
蔣嵐用一種崇拜的小眼神看著他,瘋狂點頭。
然後,二人吹著北風,在宮牆下玩滑冰玩得不亦樂乎。等一路滑著走到御花園,已經是一個時辰之後了。
御花園紅梅花開的不錯,被枝頭的皚皚白雪以滋潤,顏色顯得更加嬌嫩了。
謝宗看到枝頭細雪,心中微動,“這是第一場雪,我回頭叫人收一小瓮埋起來,等來年新茶下來給你煮茶喝。好不好?”
蔣嵐還在樹下挑挑揀揀開得最好的梅花,聞言搖頭,“我不愛喝茶。”
“那你喜不喜歡喝梨湯?我母后以前用雪水煎杜梨湯給我喝,甜甜的,潤肺又醒脾。”
“我沒喝過,不過我想喝!”蔣嵐聽得都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