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嵐大失所望,又一心念著吃。她白日裡基本見不上謝宗的面,就叫弟弟蔣岑代為傳話,委婉表達了自己想跟著謝宗習文練字的想法。
難得的是謝宗居然信以為真,很多情地想著自己終於把蔣嵐感懷了,她要學著長大開始有上進心了。
謝宗被自己的想法感動,想也沒想就應了。不過他已經在皇帝的授意下入議政堂參政,每天早晚在書院皇宮兩頭跑,很是辛苦,只能抽出午間歇覺的時候幫蔣嵐講習。
更難得的是他居然還記得蔣嵐愛吃沈嬤嬤做的糕點,每日必教沈嬤嬤早早做好了擺放精緻,等著蔣嵐過來。
就這麼著,兩人一個被饞蟲勾著不肯歇,一個被感動地教的更起勁,稀里糊塗地就堅持下去了。
天氣已經轉暖,萬物復甦,草木蔥蘢。正午時分,和煦的春光灑落,曬得人身上暖洋洋地。謝宗見日頭正好,就拿著書本筆墨,把蔣嵐帶到了一處環山繞水的小亭子裡。
這地方是皇宮東北一角,沒大有人住,底下太監們也疏於打理,雜草一簇簇生長得比假山上名貴的柳樹還要旺盛。不過謝宗看重這裡的清幽,對於此倒不在乎。
擺好了筆墨,謝宗把字帖拿出來鋪在蔣嵐面前,“昨天讓你回家寫的字你全都寫廢了,歪歪扭扭地成什麼樣子,今天重新寫!”
蔣嵐盯著桌子上香氣四溢的糕點流口水,“我能不能先吃一塊點心?”
“不能。”
謝宗不是第一天教她,早就看穿了她的小心思,特意把盛放點心的碟子往遠處推了推,“什麼時候寫完了什麼時候吃。”
蔣嵐癟起嘴巴,要多可憐有多可憐。
謝宗對她總是心軟,但也知道不能總是縱著她,遂拿起自己的書往一邊靠著欄杆看去了,眼不見心不煩。
蔣嵐認命地開始臨帖。
寫了有一頁,她悄悄抬頭往謝宗那邊瞄一眼,見他正一副苦思冥想的模樣,惡向膽邊生,另一隻手往碟子裡摸過去,拿了一塊快速填到嘴裡,又怕被謝宗發現,捂著嘴像個小松鼠似的拼命嚼。
吃完一塊,再準備那第二塊的時候,背後突然傳來謝宗幽幽地聲音,“好吃嗎?”
他冷不丁一出聲把蔣嵐嚇得嗆住了,咳聲不止,謝宗給她倒了杯水餵下去才好些。
“你什麼時候跑到我後面去了,怎麼走路也沒聲音!”
“我看你吃的太專心,不好意思打擾。”謝宗屈指在蔣嵐腦殼上一敲,“趕緊寫,要不我以後都不讓沈嬤嬤給你做點心了。”
蔣嵐不服氣地小聲哼了一聲。
“寫了多少了?”謝宗拿起蔣嵐寫完的一頁紙大致一掃,眉心鎖成了一個深深的“川”字,“阿嵐,你寫的這是什麼,怎麼一點長進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