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單小姐說她一人跟去,單夫人和其他公子小姐留在京城。”
“為什麼?”
“這我就不知道了,剛才她也沒說。”
蔣嵐嘴角卻咧開了笑,“那她有沒有說什麼時候走?”
“明日開朝父皇會下旨,左右就這幾天,最晚也不會出正月。”
蔣嵐沒忍住笑出聲,見謝宗看過來立即假模假樣嘆道:“那就太可惜了,我原本還想著今年三月三和單小姐切磋切磋呢,現在看來只能作罷了。”
“切磋?”謝宗把蔣嵐朝身邊拉了拉,擋住來往洶湧的人群,“你會作詩了?”
提到這個,蔣嵐一個頭兩個大,“可別提了,海上行船日子無聊,我隨口和舅舅提了一句想學作詩,他就放心上了。先是教了我好幾百首,又教我琢磨著自己作。到後來又是限韻,又是命題,一天天地吃飯也寫,做夢也寫,就是天上比昨日多飛來一隻海鳥也要我真情實感地寫,差點兒沒把我折騰死。”
謝宗眸底的笑意愈發濃密,“既然會了,和別人比也是一樣,楊家小姐的辭賦一流,父皇見了她作的詩都讚不絕口,到時候可以去和她賽上一場。”
蔣嵐警覺地抬頭,“哪來的楊家小姐?”
謝宗屈指在她腦門上一彈,“想什麼呢,她是三江書院楊東翁之幼女!”末了又添一句,“她與皇兄同歲,父皇打算為他二人指婚。”
“給大殿下當媳婦兒?”蔣嵐鬆了口氣,又覺得十分有趣,“陛下還真是誰也不偏袒。”
“這回放心了?”
“什麼放心不放心的,殿下想哪裡去了!”蔣嵐倒打一耙,“我就是覺得這楊小姐的詩詞能得皇上讚賞,一定很了不得,我才不和她比試呢!贏了一切好說,萬一輸了,丟的可不光是我的人,要是給翰陽書院抹了黑,我小舅舅能把我掐死!”
“怎麼會,先生磊落,不會輸不起。”
“這個我當然知道了,不過小舅舅不讓我隨便在人前作詩,他說我年紀小,沒經歷世故,寫出來也只是附庸風雅,不大氣,讓我以後慢慢……怎麼說來著,哦對,沉澱。他叫我用心沉澱。”
謝宗道:“先生既說了那就不會錯,你多聽聽也好。”
蔣嵐不服氣,“就不許我天資……誒?”她目光落在遠處一道身影上,“那不是……”
“怎麼了?”謝宗察覺出她的異樣,順著她的目光看過去,並沒發覺相熟的人。
蔣嵐揉揉眼睛屏息再看,不由驚道:“大哥哥!他不是留在了通州嗎,怎麼跑這裡來了?”
“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