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宗失血過多,肌膚都透著一股涼意,蔣嵐在屋子裡挑挑揀揀,連半滴水都找不見,更不論說什麼止血的藥了。
她找了一圈,氣得直摔凳子,圓木墩凳子被她用腳一踹,軲轆滾到床邊,驚動了謝宗。
謝宗眼皮吃力的掀開一角,朝她招手,“阿嵐。”
“殿下,”蔣嵐偎過去,聲音焦急,“你的傷得趕緊處理,不能再這樣下去,會出事的。”
謝宗略一頷首,“過來幫我包紮一下。”
“沒有藥,我先幫你清理一下。”蔣嵐替他把上衣褪了一條胳膊,露出了血肉模糊地傷口。。
箭頭還留在謝宗體內,蔣嵐不敢輕易動。她心裡揪了一下,不忍直視,動作也更加小心,沒一會兒額頭上竟滲出一層薄汗。
未幾,門開了,一個背著藥箱的老者戰戰兢兢地進來。
“什麼人?”
“有…有位官人叫…叫小老兒來治傷,可是…可是這位相公?”
蔣嵐與謝宗相視一眼,面色不善,“誰叫你來的?”
老者搖頭。
來者不善,蔣嵐不敢輕易相信,不過謝宗的傷勢嚴重,等不得,她冷哼一聲,過來提起老者的衣領,威脅道:“我不管你是誰,要是敢多動手腳,我活剝了你!”
“女…女俠饒命!女俠饒命!”
“阿嵐,”謝宗虛弱道,“他不過是個普通大夫,別嚇唬他了。”
蔣嵐這才鬆手。
老者沒見過這等兇惡的女子,兩腿一軟直接摔在地上,蔣嵐見他磨磨蹭蹭又要發作,那老者立即連滾帶爬摸到床邊,開了藥箱為謝宗診治。
包紮之後,謝宗神色緩和許多。老者開了寫外敷的藥,又交代了幾句禁忌,背著藥箱忙不迭地離開。
謝宗傷在左肩,胳膊不能輕易活動,蔣嵐幫著他把衣服穿好,讓他靠在自己身上歇著。
“殿下好些了嗎?”
“沒事。”謝宗拍了拍她的手以示安慰,“嚇到了?”
蔣嵐點頭,“怪我,不該拉著你出來的,老老實實呆在營帳里也不會鬧出這些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