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醫生戴上無菌手套,仔細檢查她的傷口:「還好扎得不深,再深一點就扎到骨頭了。」
他讓小護士準備清洗用具,一邊說著「有點疼,忍著啊」,一邊毫不留情地下手清理那傷口裡面的鐵鏽。
雙氧水沖洗傷口的感覺簡直了,企鵝君羊衣物二二七五二爸以整理本文盛如馨疼得差點暈厥。只是當著外人面,還有郁凇在那裡,她才不能掉眼淚,堅決不能丟人。
手裡攥緊車鑰匙,郁凇手背上凸起條條青筋。他默默站在她身後,很想做點什麼,卻又生生忍住了。
終於清理好傷口,用紗布包紮起來,小護士給盛如馨打破傷風針。
「你這個扎在腳心,傷口附近血管很多,還需要消炎。」老醫生開出藥單,讓她去輸液室掛水,一邊叮囑道,「這幾天注意飲食,辛辣海鮮都不能吃。」
盛如馨向他道謝,然後在胡月的攙扶下站起身,一蹦一蹦地向外走。
「你去拿藥吧。」郁凇把就診卡遞給胡月,然後又把盛如馨橫抱起來。
問清輸液室就在樓下,他沒等電梯,直接從樓梯間走下去。
盛如馨窩在他懷裡,說不緊張是假的。認識那麼久,這還是他們第一次這麼親近。
心跳撲通撲通的,跳動的速度很快,可她面上卻無比冷淡,假裝出一副若不在意的樣子,轉頭看向一邊,似乎對這樓梯有幾級台階很感興趣似的。
樓梯間裡沒有暖氣,涼颼颼的冷風在梯井裡穿梭呼嘯,郁凇看到她露在外面的光裸的小腳,腳趾尖都凍紅了。
快速走下樓梯,到了輸液室,只見是挺大的一個房間。裡面有一排排長座椅,輸液的人三三兩兩坐在那裡,一人旁邊豎著一個高高的鐵架子,藥液瓶掛在上面。
郁凇找了個離門口遠的座位,小心翼翼地將盛如馨放下,然後幫她調整坐姿,讓她把腿搭在長椅上。
室內空調溫度一般,瞧見她裸露在外面的腳,細細瘦瘦的,皮膚白皙柔嫩,小巧的腳趾圓潤可愛,潔淨的指甲上塗著淡粉的珠光甲油,襯著凍得發紅的腳丫,格外惹人憐惜。
「你把襪子穿上吧,今天冷。」郁凇從衣兜里拿出她那隻疊起來的襪子,曲膝半蹲在旁邊,想給她穿上。
「不要。」盛如馨瞥一眼襪子,嫌棄道,「髒。」
郁凇垂眸看著那隻淡粉色帶小鹿圖案的毛絨襪子,上面沾著乾涸的血跡,的確不好再穿了。
將襪子疊起來,重新塞回衣兜里,郁凇想了想,又把外套脫下來。然後俯下身,用他的西裝外套將盛如馨的兩只腳包起來,安安穩穩地擺在座椅上。
涼冰冰的腳丫忽然被一團溫暖裹住,他的西服里襯是柔軟的真絲面料,貼在皮膚上異常順滑。盛如馨悄悄活動著腳丫,感受著衣服上殘留的他的體溫,心跳又不受控制地加快起來。
他總是能輕而易舉地觸動她的心。
哪怕他對她的關懷備至,不過是出於責任和道義。
努力裝出一副平靜淡漠的樣子,盛如馨對他說聲「謝謝」,然後便移開視線,連看都不曾多看他一眼。
郁凇似乎有什麼話想說,可是不等他開口,胡月領著小護士過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