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奴婢明白。」秋葵點頭。
午後,姜蕙尚在小睡,秋葵匆匆進來,叫醒自家主子,先伺候她喝下半杯溫水,才小聲道:「主子,懷慶公主帶著二皇子殿下去太液池玩,不小心落了水,被恰好也在附近的孫貴人救上來了。」
「落水?」姜蕙喝完溫水,將瓷杯遞還給秋葵,淡淡道,「招數用多了,本宮都要考慮令宮掖司在太液池邊加上護欄了。」
秋葵扶著她起身梳妝,繼續道:「太醫已經去了,二皇子有些受驚,送回了衍慶宮;懷慶公主人還未醒,現下被抬回忘憂宮了。」
姜蕙扶了扶鬢邊新插的玉釵,又將它取下放回妝匣,站起身來:「走吧,去忘憂宮。」
忘憂宮。
姜蕙到時,正同急忙趕來的皇帝撞到一處,後者扶起欲要行禮的姜蕙,見她釵環未配,也是一副午歇剛醒的樣子,又看她身上衣裳還有些單薄,低聲道:「雖天氣暖和起來,但蕙兒身子才好不久,還是多多注意。」
「是。」姜蕙應了一聲,亦低聲道,「陛下,還是快進去看看懷慶公主吧。」
正殿內室外等著方才太液池一行人,除了將懷慶公主救起來的孫貴人以外,還立著孫寶林和唐選侍等幾個小妃嬪,這會兒見帝後聯袂而來,紛紛見禮。
皇帝腳步不停,徑直轉進內室,卻見裡頭端才人正捏著絹帕為懷慶公主擦拭嘴角的藥漬。
看到皇帝進來,端才人起身行禮,聲音柔柔:」妾請陛下安,陛下萬福金安。」
皇帝眉頭微皺,拂開端才人往床榻上望去,見懷慶公主臉色尚還紅潤,放下心來,問旁邊的太醫道:「公主如何了?」
太醫立即躬身道:「回稟陛下,懷慶公主是一時嗆水導致的驚懼昏厥,幸而救起及時,微臣已開了方子,只要今夜不發熱,便無大礙。」
「如此便好。」皇帝鬆了一口氣,見端才人還杵在一邊,沉聲道,「端才人有何事?」
「妾,妾無事。」端才人急忙道,匆匆退出內室。
姜蕙這時進來,見懷慶公主還睡著,輕聲道:「陛下,懷慶還好嗎?」
「嗆了水,今夜若是不發熱便沒有大礙。」蕭晟抬頭看了姜蕙一眼,好像知道她落後一步是去做什麼,默契道,「如何?」
姜蕙搖搖頭:「問了當時在場的妃嬪和宮人,確實是懷慶公主自己失足落水的。」
她請罪道:「陛下,此事是妾失職,還請陛下責罰。」
「這同蕙兒有什麼關係?」蕭晟拉著她的手坐到床邊,「倒是這太液池,幾次三番有人落水,朕看宮掖司這些人真是吃閒飯的。」
姜蕙瞥見懷慶公主眼皮微動,移開目光,垂下眼帘道:「太液池占地頗廣,那幾個常年守在池邊的宮人一時顧不過來,妾看還是讓內使司再派些會鳧水的宮人去,另讓宮掖司在經常落水的地方加上圍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