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徐子陵正在吃魚,聲音帶點模糊道:「高麗會有個屁好吃的糕點!省省吧!」
「高麗沒有,難道就沒有中原傳過去的嗎?」白衣女子帶點怒氣地道:「你還沒有吃過我做的糕點,怎麼就一定認為不好吃呢?你這個人太有主見了,難道你就一定是對的嗎?」
「不一定。」徐子陵冷笑道:「不過我們可以試試,你我各做一種糕點,或者別的什麼也行,如果你能做得好吃過我做的,那我就承認自己剛才說錯了,否則,你就乖乖聽我的!你要不要比試一下啊?」
「要!」白衣女子雖然心裡把握不大,因為她已經兩三年沒有親自下廚做過東西了,可是她絕對不相信徐子陵他樣樣都行,她絕對不相信一個男子做的東西會比身為一個女子的她更好吃,如果天下的男子都會做東西吃,那還要女人來幹什麼?
白衣女子氣不得輕,不過倒沒有鬥氣不吃徐子陵做的東西,她氣照鼓,魚照吃,兩不擔擱。不過在她一口咬下一小塊熱辣辣又香噴噴的魚肉之後,她的信心就有一點動搖了。
因為這個魚做得太好吃了,她從來沒有吃過那麼好吃的魚。
如果不是看見他剛剛從小溪里抓起來烤熟的,還會以為是在洛陽那個『八珍佳肴』樓里的大師父做出來的烤魚,這怎麼可能?一個粗手笨腳的男子如何會做出如此美味的烤魚啊?白衣女子快想破了小腦袋,可是也想不明白。
怪人,他真是什麼都會。
在白衣女子睡去之前,在火光中,她看見徐子陵正躺臥在一張皮氈之上,就躺在自己不遠,正在靜靜地酣睡著,心中感嘆就是那樣的。
這個時候的他最好的,不會罵自己,也不會用冷冷的眼光盯著自己,讓自己的心裡毛毛的,更不會打自己的耳光……白衣女子又伸手撫了一下自己被打的地方,卻一點也記不得當時的疼痛來,只記得後來他激動地緊緊擁著自己,是他唯一的一次真情流露。
他這個人什麼也好,就是太愛把東西裝在自己心裡了。
說起來,他跟自己也有一點點相像,自己性格也有一點點孤獨,也很少跟別人說心事,白衣女子又看了一眼徐子陵熟睡的面容,將他給她準備的,不知哪裡變出來的,還帶著他淡淡氣息的被子輕輕拉高些,枕著他的枕頭,躺在他的毛氈之上,舒適地打個呵欠,小腦袋一歪,美目慢慢合上,神智漸漸迷糊過去了……
等她再醒過來,天空早已經天色大亮,東方的天際儘是瑰紅的朝霞,如火。
她急切地找著那個人的身影,雖然在夢中他一再出現,可是現在醒了,他的身影就消失了,白衣女子覺得心去少了什麼似的,一種若失若空的感覺讓她的心智惘然,她急切就想找到他,填補心中那個空白。咦?他到哪兒去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