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個人在黑暗中悄悄冒出來,就像一個鬼魂,他使用一把彎彎的小刀,這一條小刀如一條小魚般靈活好動,游離在不少人的頸脖之間。它無聲無息地游過,所有讓它游過的人都無聲無息地倒下。等那個弓箭手那弓張到最圓勁力運到最盡的時候,那條小魚忽然游到了他的頸脖之間。
在那一剎那,他本來要射出的箭莫名其妙地掉了,掉到了地上,那弓卻『繃』一聲飛到了半空,就像一個詭異的月亮,眾人聞聲看去,覺得自己的心就像那飛到了半空之中的弓一般,飛了出來,再摔在地上,摔個亂七八糟的。
馬上那個弓箭手,他張著嘴,似乎想對眾人說些什麼,可是他什麼也說不出來,他一張口,一股血泉就噴射了出來,那一下強力的噴射猛得在他的喉嚨也衝出來了大洞,他的嘴不噴血了,倒是喉嚨那個大洞噴出一道驚怖的血瀑。那名弓箭手的手捲曲如鉤,就像他平時抓住自己的弓箭一般,可是他什麼也抓不住,只在半空之中無力地抓了一下,整個人馬上崩潰了,一頭在馬背上栽倒下來。
眾人看得大汗淋漓,一個個驚惶得慘無人色。
「那個人……不是人……」一個士兵驚叫起來道:「他是血衣閻羅!他是地府的判官!」
經他一驚叫,大家才注意到徐子陵面顏是赤紅色的,和傳說中地府里的閻羅的臉色是一模一樣的,他一身血衣,也像傳說中那身披血衣審判罪人的閻羅王是完全相符的,莫非他真的是……
如果他不是,那麼攻擊他的人又怎麼莫名其妙地掉了腦袋呢?
士兵們一聽,人人驚恐莫名,爭相遠離徐子陵的身邊,得罪一個人也許只是死,可是得罪一個地府判官那可是連死也不好過的,傳說中的地府就是他管的,他喜歡將誰送上刀山,就送誰上刀山玩玩串燒,喜歡送誰下油鍋,就送誰下油鍋洗個熱油澡,保證舒服得連骨頭都給溶化掉。
在他們驚惶不定的時候,遠處有一大將打馬飛奔而來,他手持雙鐧,雙目如熾,怒瞪眾人道:「怎麼回事啊?怎麼亂了陣形?你們的頭領呢?有人闖進來了你們竟然不管,讓他亂我陣形,可怒也!」
「將軍,小聲點。」一個好心地士兵小聲提醒道:「那個不是人,那個是地府的血衣判官,瞧他走的方向來看,看來找的不是我們,而是那邊的亂賊……」
「放屁,什麼地府判官!那是人!」那個臉色蠟黃的雙鐧大將一聽暴怒,差點沒有一鐧打死那個造謠惑眾的士兵。他命令道:「讓你們的頭領帶著突擊,殺掉他,不論他是誰,他敢衝撞老子的陣形,壞老子的戰事,不殺難消我心中之怒!」
「可是將軍……」又有一個士兵小聲地嘀咕道:「我們的頭領早就死了。」
「什麼?」黃臉的雙鐧大將一聽驚叫起來,問道:「是誰幹的?負責這邊的三個頭領都死了嗎?他們是怎麼死的?怎麼可能?你們都是幹什麼的?你們怎麼不好好保護你們的頭領啊?到底是怎麼一回事?誰來告訴我這他媽的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他們有眼無珠,膽敢衝撞神明,結果,結果身首異處了。」又一個士兵驚恐地道:「那個血衣閻羅連手也沒有動,可是頭領的腦袋莫名其妙就掉下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