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有,你莫名其妙!」徐子陵惱火地道:「我拿你什麼了?沒錯,我是騙了你一次,可是,我沒有拿你任何東西,我沒有!」
「你哪止騙我一次?」沈落雁淚下如雨,哭道:「你……哪天當著人家的面,殺了袁大頭和大舊衰,還殺了我部下,卻騙人家說什麼『可憐年年壓金線,為他人作嫁衣裳』!那樣還不夠,又跑去刺殺密公,壞了密公的大計。一轉眼,你又和秦叔寶那個裝老實裝忠心的傢伙兩個人合起來騙我,害得人家,那時還真以為你給淹死了……嗚嗚……你從來就沒有對我說過一句真話!在剛才,你還想裝店夥計來騙我,徐子陵,你裝著再像又有什麼用?你知道這家店老闆是誰嗎?」
「是誰?」徐子陵覺得事情有些不妙,怎麼聽起來自己那麼的理虧啊?
「是我。」沈落雁生氣地道:「這個店就算不是我給開的,也沒有什麼醬板鴨,沒有什麼鴨架子湯,這裡可是客棧,住人的客棧!就算有吃的,也是些簡單的或者外面買回來的,你看過那間客棧自己會做醬的?這個年頭天天打仗,人連吃的都顧不上,連命都顧不上,哪裡有人捨得用豆子做什麼醬?你打賞那個單琬晶隨從都用一袋金子,如此有錢,自然不會知道民間疾苦了!」
「哎我不是那種人!」徐子陵分辯道:「我騙你是我的不對,可是我並不是什麼高高在上不知民間疾苦的人啊!送出那一袋金子,只是因為它是一位我很討厭的人給的,所以才會儘快把它轉送給別人。我並不是一個很有錢的人啊!而且就算再有錢,也沒有要忘本的意思!」
「那我誤會了?」沈落雁生氣道:「你就算不是什麼王孫!也是一個貴族,一個大家大閥之後,你騙得了誰啊?」
「我都說沒騙你了!」徐子陵一聽,生氣了,吼道:「我叫做徐子陵!只是揚州城裡的一個小混混!根本就不是什麼王孫貴族,也不是什麼大家大閥之後!雖然我很想讓秦叔寶混進去瓦崗寨,雖然我很想搞點小動作,可是我沒有騙你的意思,那全是你自己誤會了!」
「就算是誤會,也是你有意造成的。」沈落雁擦拭了一把小臉上縱橫交錯的淚痕,動氣地道:「你說你不是大家大閥之後?可是你看看你自己,你看看自己的臉,你看看你自己的手,你看看你的身體,又有哪一點像一個揚州小混混的樣子?你說你是揚州的小混混,你的智計你的談吐你的學識你的風度你的武功,這一切可是一個揚州的小混混能擁有的?你問問自己的心,你相不相信你自己說的鬼話?」
「雖然可疑,可是我真的是一個揚州的小混混。」徐子陵帶點鬱悶道:「前些天還讓一個姓杜的大混混欺負,差點沒有讓打他得滿地找牙呢!」
「我也不管你是大家大族之後還是揚州的小混混。」沈落雁眼淚又下來了,委屈地道:「我只想說,你騙了我,騙得我好苦。」
「你剛才也騙了我一次,一比一,大家扯平好了。」徐子陵心虛的道。
「不行,你得把我的東西還來。」沈落雁向徐子陵伸出小手,淚眼婆娑地道。
「我可沒拿你什麼東西,你不要冤枉我!」徐子陵更心虛了,他隱隱覺得事情好像比他想像中還要複雜。
「我才沒有冤枉你……」沈落雁拼命咬住自己的嘴唇,瞪住徐子陵不放,那美目之中眼淚奔涌而下,讓徐子陵看得一陣陣驚心,他本來想伸手給沈落雁擦拭一下,可是手伸了一大半,又縮了回去,再後自光玉簡的空間取了條手帕遞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