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同時一個旋身,一條腿有如狂龍過江,呼嘯著橫掃向徐子陵的面門。
「嘭……」
那一腿掃個正著,不過徐子陵並沒有如跋鋒寒想像那樣筋斷骨折,也沒有自地面抽離,激射在空中。
徐子陵張開雙臂,將那狂掃過來的雙腿硬接,讓自己的胸膛與那條勁腿硬撼。未等跋鋒寒腿上那麻痹完全恢復過來,他已經讓徐子陵舉了起來,整一個人都舉到了空中。徐子陵抓住跋鋒寒的腿,狠狠地往地面上一砸。
這一下的威力與剛才跋鋒寒的那一下差不多,同樣使對手深陷入地,同樣使整一個地面都在搖撼。
可是徐子陵與跋鋒寒最大的不同是,他攻擊是連續不斷的,同樣的攻擊,在他的手中,無止境進行,就像一個瘋狂的瘋子般,他舉著跋鋒寒連續數十下砸擊在地面之上,將周面的地面都砸下去一大片陷凹。無論跋鋒寒如何掙扎,如何反抗,如何反擊,甚至拔出刀劍在徐子陵的身上刺出了十數道血泉。
徐子陵仍然在瘋狂地進行著。
眾人看得目瞪口呆,他們誰敢沒有想過會變成這樣的鬥牛般的廝殺。
跋鋒寒由一開始的掙扎反擊,到瘋狂地用刀劍亂砍,再到運功苦苦相抗,再到拋掉刀劍來纏擊徐子陵的身體,到最後完全讓徐子陵砸得昏頭轉向意識模糊慘叫連連……眾人看見了一個可怕的事實,要是比起近身廝殺之舉,跋鋒寒遠遠不及徐子陵。
他再狠,再亡命,也不及徐子陵的瘋狂。
徐子陵一打起來簡直就像瘋掉了似的,他有一種不將對手打倒就誓不罷休的勁頭,將對手任何的反抗和防禦都徹底沖潰,在他的瘋狂之下,跋鋒寒的狠勁簡直就像兒戲一般。
等他扔掉手中渾身是血狼狽不堪已經氣息奄奄的跋鋒寒,徐子陵還有隨意地拍拍手裡的泥土,拍拍染滿了鮮血的衣服,然後撿起了跋鋒寒的刀劍,將它們深深地插在跋鋒寒的臉頰兩旁,然後淡淡地道:「現在你也明白了吧?一個人單單是狠,是遠遠不夠的。他還得有策略,還得有取捨,還得有進退。一味的蠻幹到底是絕對不行的。」
「我的內息可以在接觸你的時候侵入你的體內,而你不能,所以你一開始,就應該學會進退之道。」徐子陵大咧咧地教訓道:「我的方法遠遠較你的更加合理和有用,心理又占上風,而你急怒攻心,胡亂出手,你舍長取短來跟我對決,根本不懂什麼叫做取捨。你只憑武勇,絲毫也沒有策略,你不知道我先前做的那些事全是在打擊你的自信心,我在激怒你的心智,我在使你一步一步地走入我早早就設下的戰鬥陷阱里,你就算再強大也會讓我打得落花流水的,何況你在我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