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宇文成都鬱悶歸鬱悶,他卻不願出去,因為他一出去,不但會白白地替那個神秘的刺客背上一個天大的黑鍋,而且會給自己整一個家族都帶來不可估量的嚴重後果。
他拼死都得忍受。
入夜,天空又開始飄起了小雪,那個黃臉大將還沒有走。
他似乎在等什麼人,也許,他似乎在守衛著這一塊地方。
那麼,這一片地方都底什麼東西值得他守衛呢?這一片只是平民區的住房,連一家大院也沒有,根本就沒有什麼重要的人住在這裡,也根本不會有什麼達官貴人住在這裡。
一個渾身雪白錦袍的女子提著一個小小的燈籠,自遠處緩緩而來,微微向那個黃臉大將做一個手勢,那個黃臉大將馬上將士兵列隊,一隊隊地遣走,連座下的黃驃馬也讓親兵牽走,只剩下他自己站在哪裡。雪袍女孩子站在那個黃臉大將的身上,靜靜地等著,似乎在等待著什麼人到來。
宇文成都連呼吸也屏住了,因為。他自那牆壁的觀察孔中看見了一個人。
一個臉上戴著極其恐怖的天魔面具的怪人,他一身黑袍,幾乎要溶入黑暗之中一般,自極遠處緩緩向這邊飄來,不帶一絲風聲。他那一身高絕的輕功,簡直令宇文成都不敢相信他是一個人,而是一隻黑色的蝙蝠。
那個雪袍女子提著小燈籠向那個魔面怪人微微示意,黃臉大將則不,他在向那個魔面怪人施行軍禮。
隨著雪袍女子為那個恐怖的魔面怪人打著燈籠引路,那個本來很牛氣可是現在很恭敬的黃臉大將看門的那些舉動,宇文成都倒抽了一口涼氣,他一下子全明白了。原來這一個魔面怪人竟然就是當令瓦崗軍的大頭領蒲山公李密。
除了李密,又有誰能讓俏軍師沈落雁親自提打燈籠照路,讓那個原來的隋將現在來的瓦崗軍降將秦叔寶親自站哨守門呢?
在俏軍師沈落雁和那個魔面怪人走過宇文成都躲藏著的那面夾牆時,宇文成都不但連呼吸,甚至連心跳也暫且地壓緩了,氣息隱藏到了極點,根本就不敢去看腳下的那兩個人,唯恐他們會有感應。不過他的聽力極是正常,甚至更加清晰,他極力想聽聽他們現在到底在說什麼。
「獨孤家的人來了?」一個極其柔和極其悅耳的聲音問道。
這應該就是李密的聲音,這跟探子打探到的情報一模一樣,絕對是他沒錯,在整一個瓦崗軍,除了李密之外,再沒有那個男子說話極其柔和極其好聽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