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要怎麼做才是對的呢?母親大人,請告訴女兒,我到底要如何做?商秀珣再一次仰首向天,喃喃而問。可是天空只有滂沱大雨,飛灑而下,迷茫無盡。
「來吧,更好玩的在後面呢!」徐子陵此時也在看天,同樣在喃喃自語,他手中的斬馬刀卻隨意而揮,重斬於空,將一個飛身搶攻的黑衣蒙面人連人帶劍一劈兩半。在他的周圍,已經堆疊著屍體累累,鮮血流得一大片都是,半個山峽也一片赤紅,觸目而驚心,根本不是天上的雨水可以沖刷去,相反,雨水越大,澆淋的鮮血就越是妖艷如花。
徐子陵向對面山峽的那個小小雨傘下的玉人微微一笑,雖然那麼遠,又隔著重重的雨幕,她根本看不見他臉上會是什麼表情,可是他知道,無論他如何做,她一定明白的。因為在戰場之上,她是不輸於任何男子的智慧之女,天生的女戰神。
更因為,這些都是她和他一起策劃出來的東西,對於如何發展如何進行,她和自己一樣,熟悉如手中之掌紋。雖然兩人不能言語相傳,不能相聚一起,不能走近相見,可是,她自然會明白和配合自己,她知道如何做。
「來吧,遊戲時間到了。」
徐子陵騎著未名高高跳起,那巨大無匹的斬馬刀重斬,將幾個意圖用長槍拒馬的蒙面士兵斬成數截,井中月閃電般向後揮動,迫退追來的幾個高手的截擊。人馬如龍,硬生生地在鐵壁的合圍之中裂開一道血浪,再乘風破浪而去。
山峽的這邊,一個健碩的醜婦手裡提著巨大的銅錘,澆淋著雨水,一直不動,忽然一看徐子陵自那邊的峽谷之頂消失,半探下身子,沙啞著聲音稟報導:「小姐,那個人走了。下面該如何行為呢?」
「追。」小傘下的白衣女子出奇地連一點繡花鞋也沒有打濕,在這大雨滂沱的天氣,她的身子卻一絲水氣也沒有,那小傘雖小,卻偏偏能為她遮擋著所有的風雨。也許,以她那柔細的香肩,那纖弱的身體,所需要的也不過只是一傘的小小庇護罷了。
只要能有一傘之護,她自然就能置身雨中而度身雨外。
雖然僅是一紙小傘,可是也能讓她遍體清爽無視風雨。
在數十里之外的一個小山坡,也黑麻麻地站滿了人,他們在雨中等候著,似乎在等待著什麼人的命令。
「追!」一個三十多歲皮膚赤銅色的麻臉漢子衝著他們大吼道:「追!無論你們用上什麼辦法,就是追到天腳底下,你們也要把他們給找出來,追上他們,每人賞銀十兩,搶得首級者,賞金十兩!」
另一個面容蒼老的長須老者低聲在他耳邊說了一句:「少爺,四大寇的人也到了。你看……」
「四大寇的人交給沈軍師!」麻臉漢子大吼道:「反正那邊是她在主持大局的,我管不著,我只要儘快抓住飛馬牧場之主就好了!媽的,如果讓我知道是誰提前告密讓他們溜走的,非扒了那個王八蛋的皮不可!你們全給我追!那幾個人全是飛馬牧場的大小頭目,還有就是商秀珣的愛婢,抓住他們不怕商秀珣不乖乖就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