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又輕輕地用小手背擦拭一下腮邊的香汗,轉身過來,微笑地衝著花翎子點頭,道:「一路上走得很辛苦吧?好了,終於到家了……」
她的聲音很是清澈,讓人感覺就像在大熱天吃上一口清涼的井水,讓人打心裡舒暢出來。
花翎子咬緊牙關,才讓自己心中快融化的心堅強起來,才讓自己不流出熱熱的淚來。不知道多少年沒有聽過家這一個稱呼了,她還有家嗎?鐵勒的女人有家嗎?鐵勒的女人的家在哪裡?在強壯男人的帳篷里,在那些貴族的帳篷里,可是那個是自己的家呢?
花翎子多少年了,她早不記得自己什麼時候曾有過一個家。
直到今天,有一個中原女人沖她微笑,沖她說回到家了。她也把她看成是自己人嗎?看成是自己的姐妹嗎?她也願意把她的家分一點點出來,讓自己成進去成為她家中的一員嗎?她,要把自己看成她的家人嗎?
花翎子一路上都忐忑不安,她不知道等待她是一把刀還是一支掃帚,她不知道那個他的妻子會怎麼對待自己這一個外族的女子。
直到現在,她忽然完全消去了所有的顧慮。
因為她看見了一個女人正朝她露出發出心底的笑容,在那如同春風般的笑容中,她感到了包容,對自己的包容,還有理解。這個溫柔如水般的中原女人不但衝著她露出微笑,還像對自己的妹妹那般對著她說終於到家了……
這個中原女人在歡迎著她,用那發自內心的微笑,而不是拿出刀子或者掃帚驅逐她。
「你叫什麼?」花翎子極力忍住淚意,掙扎出一句道:「你為什麼要這樣對我?」
「大家日後遲早也是好姐妹,大家還是和和氣氣地相處會讓夫君更加舒心一點。他總是有太多的事忙個不停,沒什麼時間管我們,如果我們大家都不齊心一點,那旁人不看我們家鬧大笑話?」那個溫柔如水的女人聽了,微微一笑,道:「也許我比你大點吧,你可以叫我姐姐,也可以叫我貞貞。」
屋子裡有一股極誘的體香,如麝,似馥。
那種甜膩香味能讓一個謙謙君子變成一個公情的公牛,也能把黑黑的屋子變成一個醉人的溫柔鄉。
「本將軍幫你看看。」王伯當淫笑著走上前,伸手去撩那紗帳,壓著身體那股就在洶湧澎湃就要馬上爆發而出的血氣,一邊貪婪地呼吸著空氣中那股香氣,道:「幫董小姐看看你的床上有沒有那令人討厭的老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