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青人的口舌就是厲害。」獨孤峰臉上皮肉不動,陰惻惻笑道:「這位年青哥兒臉生得很,不知何時成了尚書大人的發言人?」
「徐公子可不只是口舌才厲害呢!」王世充聽了對方錯鍔有如打了一記空拳的話,心花怒放,簡直想大笑三聲,可是表面此時卻淡然自若道:「啊,還未給總管引見我這位重金禮聘回來的徐子陵公子,我王世充若不在此時,洛陽的事盡交徐公子代為掌理,以後你們應該多多親熱才是!」
「徐子陵?」那個獨孤峰一聽,那雙銳目更是神光一閃,有如實質般射出,直盯徐子陵不放,好久一陣才沉聲緩緩道:「竟陵九日血戰迫退江淮杜伏威的徐子陵?」
「想不到獨孤大人也聽過徐公子的名號,哈!」王世充一看對方的表面,簡直想浮上一大白,只是苦恨此時無酒,他難得看見這個傲慢不可一世的獨孤閥主吃癟的樣子,這個時候他不加緊機會落井下石,他就不是王世充了。王世充哈哈大笑道:「徐公子年輕後輩,獨孤大人看走眼了那也不奇怪,當日江淮大總管杜伏威就是跟閥主一樣,不過卻只能含恨於世人面前……哈哈哈!」
王世充笑得開心,笑得通體舒爽。
獨孤峰卻笑不出。
如果對方多一個高手他獨孤峰不太在乎,可是偏偏多了這麼一個守城的奇人,如果萬一洛陽守務盡教這一個徐子陵接手,那麼李密的瓦崗軍大有可能會遭到江淮杜伏威的慘敗。雖然說李密無論在軍力或者智計謀略手下人才等皆在杜伏威之上,可是洛陽又豈是竟陵那種小城可以相比的?
不是這一個守城的天下奇才徐子陵,就是換那個稀鬆平常的王世充來守,李密也只能自內部攻心為上。
這個時候王世充請到這一個徐子陵,對他們的計劃的確是一個很出乎意料的打擊。
「看來獨孤大人已經明白到尚書大人的冤情,正在想著如何為尚書大人如何啟稟皇上呢!」徐子陵睜大眼睛說瞎話道:「有獨孤大人給尚書大人您說項,看來尚書大人不必多此一舉地入稟皇上,驚擾聖駕了。」
「哈哈哈……」王世充現在可不想帶著千人衝進去讓五千禁衛堵起來殺掉,他現在一看對方真的早有準備,正如徐子陵之前所判斷的那樣,心中早有退意,只不過在面子之上還沒有掙不回來,現在一看老對手小小的受了點打擊,心中自然一陣舒泰。哈哈大笑之餘,向獨孤峰拱手道:「既然獨孤兄肯為本人如此費心,世充深感盛情。哈哈哈,如此的話,我們便不進宮驚擾聖駕了,獨孤兄請!」
王世充以退為進,又小小打擊了孤獨峰一把,禁不住春風得意地回撥馬頭,與徐子陵率眾並驅而回。
宮門外,只余那個獨孤閥主,此時他的臉色深沉如鐵,目光銳利如針,盯著王世充這一行人好久,才冷哼一聲,拂袖而轉入宮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