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不成才。」徐子陵揮揮手道:「我指點也沒用,還是省回一口氣吧!」
「我們不遠千里而來,只為久慕徐公子大名。」兩個聲音一先一後默契地哼道:「這恐怕就由不得徐公子你拒絕了。」
兩個人自黑暗中大步踱出,徐子陵看了微微一笑,又是老熟人。
這是當年的那兩個突厥人分別「雙槍將」顏里回和「悍獅」鐵雄。這二人當年與和祖君彥合謀,擄去翟嬌,再在荒村布局暗算翟讓,由躲在箱子裡的李密對翟讓實施突襲,種下其後翟讓慘遭殺身的大禍。不過徐子陵當時正裝成血紅刺客趁著他們得意洋洋,狠狠地陰了李密一把,讓李密這一個老淫蟲從此走上了死太監的行列。
徐子陵一想起李密可能到現在還在尿血,臉上那笑意就簡直可以開出一朵花兒來。
「徐公子的大名我們兄弟倆也聽過。」又兩個黑影自橋的對面那邊射來,一高一矮,卻不是長白雙凶符氏兄弟還是誰,只聽那個手持開山巨斧如無物的符真冷哼道:「之前也有過指教,所以我們也請徐公子繼續指點一下我們兄弟的技藝如何?」
「好是好。」徐子陵微笑道:「不過看來你們要先排隊。」
「希望這條隊不會排得太長。」一男一女從橋頭旁另一個街角的黑暗閃出來,一個是腰掛飛撾,有點陰陽怪氣,可是身上的氣息卻深隱如淵,這正畢玄的嫡傳弟子拓跋玉。拓跋玉一向不現山不露水的,他的武功一向不為世人所知,可是徐子陵多次與他交手,知道他的真正實力尤在突利和現在的跋鋒寒之上。
看來除了正在看戲的吐谷渾王子伏騫之外,年青一代沒有人是他的對手。
俏立拓跋玉身旁的自然就是淳于薇,她的玉指上永遠在旋動著那把微微彎曲像是突厥人常用的彎刀,那一把更加彎彎如月的寶刃。
她臉上表情似嗔非嗔,一看徐子陵即有點興奮,眼裡都幽幽的發著光芒。
「餵。」她不像拓跋玉,正微帶恭敬地施禮,她逕自走過來,烏溜溜的大眼睛瞪著徐子陵上下看了好一會兒,忽然那小赤足一腳踢在徐子陵的腿上。正當眾人暴汗的時候,她卻在拍手歡呼道:「原來你沒有裝鐵脛護腿呢!你一定是怕我的腿踢疼了對不對?你一定是喜歡我!你說!你快說!」
「瘋女人!」徐子陵沒好氣地道:「一邊去,這裡可不是小孩子玩泥沙的地方。」
「跟我說。」淳于薇不顧有一百幾十雙眼睛看著她,充滿期待地道:「喂,跟我說剛才那個什麼『愛的宣言』,跟大家說你喜歡我。」
「真是麻煩的小鬼頭!給你這個,一邊去,別煩人!」徐子陵動用了對付小孩子的絕招,一串晶瑩的冰糖葫蘆遞過去。淳于薇一見,大喜過望,連忙喜孜孜地接過,乖乖站到一邊去了,那美麗的大眼睛歡喜得彎成了月芽兒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