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中飄飄飛下兩個黑衣長袍的老人,兩人鬚髮俱白,看上去比齊眉棍梅天還要老相得多,但是兩人的面目相仿,無論外表還是內里氣質,或者武功的氣息,俱出奇的相像。這兩個老人站在一起,根本就像一個人一般,分不出哪一個人有什麼異同。
這兩個老人不但外表氣質內息神似,而且出手也一模一樣,默契得簡直就像一個人般。
兩人雖然分攻梅天和金槍梅洵,但不等兩人反擊,身形在半空中相互換了三次,飄飄然如鶴舞鵬飛。那四手似綿如翼,齊眉棍梅天稍一接擊,驚覺這兩人功力並不在自己之下。更讓他心驚膽戰的是,這兩個人竟然可以默契互通真氣,在一擊之後,另一個人伸手過來互握,便有一股同樣強大的真氣又再襲體而來。
齊眉棍梅天暗哼,馬上收棍飛撤出十數丈外,因為強敵的出現,使他馬上警覺起來。
如狐的觸覺,感到一絲絲的詭異和不妥的氣味。
與他同樣心思的,還有金槍梅洵。他們是來殲敵,而不是送死,在敵人未明的情況下,他們得小心,因為天津橋上一戰,已經讓他們學到了數十年也沒有的經驗,那就是在拼命之前,一定要真正了解敵人,看看他是否是自己的真正對手。
「你不是要拼命嗎?」另一邊的跋鋒寒霸刀如山,腳下妙步連連,招招以無上之姿硬撼符真。
符真與跋鋒寒轉眼間對撼十餘招,皆無防守之意,兩人身上血光四濺,口中鮮血滴灑。
看得金槍梅洵的眼角又在抽搐不止,看見這一個浴血而瘋狂的跋鋒寒,他仿佛又看見了另一個斯斯文文的年青人那瘋狂的身影,仿佛又聽到了那一個人在暴喝『天刀之子』。
符真雖然功力深厚,但獨力之下,絕對不是日日進境都在進境的跋鋒寒之敵。跋鋒寒身兼數技,有飛鷹曲傲的『血河車』,有陰癸門中的『魔月連環』妙步,最近又參悟有霸刀岳山的『霸刀六十四式』,剛才如果不是三人聯手打壓,跋鋒寒如何會狼狽至斯。
山谷的另一邊,持槍的士兵們讓一個黑龍般的影子撞得落花流水東倒西歪,那陣形一下子大亂。
天空之中的晁公錯急急揮刀,與徐子陵井中月交擊,同時有口中狂噴出一口綠色的碧波真氣,意圖阻擊徐子陵那食指的金芒之劍。如果不是已經重招劈下,晁公錯絕對不願再與手露金芒的徐子陵相接,因為沒有人比他更知道那道小小的金芒的可怕。
借著交擊的反震之力,晁公錯急急躍高,手中連連彈出數道真氣,以連綿不斷之勢抵禦徐子陵的食指金芒,甚至把手中的一隻翠玉扳指射出,打在那道金芒之上。
可是這一切都完全無法竭止那道小小金芒的狂暴,它閃電般刺入晁公錯的手臂,完全無視那如有實質的護體真氣,輕易就自手臂的另一邊爆出,帶著一大篷的血花。晁公錯此時暗暗呼疼,但創臂腕轉如輪,五指連點,把徐子陵那手臂虎口、曲池,尺澤,列缺,外關等穴位點中,讓徐子陵整條手臂頓時輕垂了下去,再也無力追擊。
晁公錯倒拋天空,久戰不下讓他心中微有警意,抬望另一邊,期望看到梅天他們已然格殺對手,趕來支援,可是看到的情像簡直讓晁公錯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再看山谷之下,人數遠勝對手的己方死傷累累,屍積成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