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木寨那燒得一發而不可收拾的火光,祖君彥覺得戰事已經快到收官的階段了。
前面的大鄭軍看見身後火起,卻苦於無法回撤救援,憤怒非常,麻常更是喝令全將,不退反進,全軍出動攻擊。大鄭軍聽到全軍衝鋒的擊鼓聲,齊齊嘶吼,大喊『殺光、吃光、搶光』,有如餓狼一群,讓瓦崗軍見了不寒而怵。
「全軍衝鋒。」麻常運氣大吼道:「要想吃的,要想活命,那就把敵人砍倒,把敵人殺死,搶光他們的東西!沖,給我沖!」
一旦人們再無退路,那麼爆發的力量會極之驚人。
祖君彥看見一群什麼都沒有了的瘋子那種拼死的進擊,不由大皺眉頭,喝令鳴金退兵。
再打下去,大鄭軍氣血正盛,已經成無路可退的困獸之軍,瓦崗軍就算能勝也重創難愈,何不等援軍來到,再一擊殲滅。瓦崗軍正在苦苦支持,一聽鳴金之聲,個個如獲大赦,開始時還能在一些大將的指揮下保持整齊回撤,但是最後在大鄭軍不要命的反衝鋒之下,不少士兵崩潰,拋棄手中兵刃,爭相逃命。
場面一片混亂,正當大鄭軍大軍掩殺無可阻擋的時候,單雄信站了出來,他調起帳最後三千士兵,押住陣腳,射退大鄭軍多番進攻,接收了瓦崗潰軍回營。
此時天色灰暗,殘陽如血。
天地之間,無處不是一片血紅,其狀有如血池地獄。
徐子陵帶著另一支小股人馬襲向回撤城中的鄧一登部,連對方的帥旗也強搶到手,不但連斬鄧一登屬下校尉近十,親兵上百,而且還連鄧一登的座騎也強搶到手。如果不是這個鄧一登的武功也頗是不錯,加上徐子陵有心放他一馬,想必那人頭也會提在跟著徐子陵身後為他收繳戰利品的士兵手中。
「伍長弓辰春。」徐子陵衝著城頭大吼,以稍帶粗豪的聲音暴吼如雷道:「前來單挑你們瓦崗軍。你們瓦崗軍之中,誰有種的就出來跟老子比試比試,老子保證讓你們這些無能的傢伙一隻手。剛才那個金甲大將,快快出來,老子看上你的金甲了,快出來送老子一身,老子饒你不死!」
「無聊!」祖君彥雖然佩服徐子陵的武功,不過對於這種沒有大腦的做法卻不感冒,低下喝道:「誰也不准出城,否則軍令處斬。如果那個弓辰春迫近,就用亂箭射死他!」
徐子陵一見祖君彥不上當,吩咐大家解開褲子齊齊向城中撒尿,又讓幾個躍躍欲試摩拳擦掌的士兵輪流朝城中辱罵,不過城中始終沒有絲毫反應。這也是當然,誰看見了這一個疤臉的弓辰春殺人狂一般不害怕,臉子丟了不要緊,可是小命丟了就完了。
鄧一登站在城頭上,看見徐子陵在下面叫戰,狠狠一跺腳,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