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徐子陵相近的人還有宋師道,此時的宋師道,左劍右槍,同樣斬瓜切菜地屠殺著突厥人。他的黑衣也早染成了血衣,他的雙目也因為憤怒而血筋遍布,赤紅,他英俊的臉因為憤怒而變形,平時斯文優雅的他在此刻也化作了一個殺神。
還有一人,跋鋒寒。一個幼年遭過突厥人馬賊洗劫,而被殺掉了所有至親,被姦殺了幼年那個初戀情人的他,此時也仿佛看見了當年那個悲憤欲裂的情形。當他早上看見那張小小的紙條的時候,他的心一下子回憶起了心底最深處最不願想成的悲慘之景。
當他看見那張紙條時,仿佛又看見了自己那個村子被屠殺後的慘狀,他的心一下子燃燒了。
他刀劍齊出,以霸刀六十四式,加上血河車,重重地將一個突厥將領斬下身下,暴吼道:「媽的畜生,給我死,啊……殺光你們這些人渣!」
他渾身的氣息有如外面帳篷的烈火,熊熊而燃。
徐子陵飛掠過長長的空間,向正準備朝一側衝擊逃遁的俄燒仁渣飛鷹般撲下,斬馬刀雷霆萬鈞般砍劈而下,將使一根三齒托天叉的俄燒仁渣重重地震摔在地面上。又一刀將欲上前救援的突厥士兵統統攔腰斬斷,同時一腳以金剛伏魔之勢將俄燒仁渣在地上翻滾趁機遁逃的脊樑踩斷,讓這個突厥大將口中激噴出一口鮮血。
還不等他慘叫出聲,徐子陵五指插入俄燒仁渣的頭頂,以五行相剋的長生真氣催入他的腦中,讓他在臨死之前受盡人間最慘最痛苦的折磨。
宣永帶著『復仇』鐵衛們由四處掩殺,人多者以連駑射倒,人少者以刀劍招呼,麻常也帶著楊公卿和張鎮周的親衛們配合將這一些慌亂抵抗的突厥人一個個砍翻於地。唯一還沒有起火的轅門,有著兩個老人,一個揮動著跋鋒寒白天所用的鋼斧,一個手持徐子陵的碧波刀,兩人配合默契無比,無人能在他們的阻止中遁逃出去。
前面稍遠有王玄恕和玲瓏嬌,他們在撿殺著落單或者嚇得亂跑的突厥人。而再稍遠一些,單雄信帶著三千多瓦崗士兵正在將突厥人分割,圍殺。
少數突厥人衝到大營後面的馬房,吹起了口哨。
沒有馬的突厥人無法發揮一半的戰力,他們是馬背上的狼群,沒有突厥人不知道這一點。可是他們的座騎第一次失控了,第一次不再聽從他們口哨的呼喚。因為那五千突厥的戰馬之前,佇立著一匹黑色的神騅,它的頭高高昂起,如帝皇一般俯視眾生。
所有的馬匹,那怕最暴烈的公馬,也乖乖地在它的面前低下頭顱。
持刀沖近的突厥人氣急敗壞地撲向這一匹古怪的黑馬。如果是平時,他們會想必一切辦法捕捉和馴服這一匹馬中之王。可是現在,突厥人想活命,得先奪回自己的馬。
沒有馬,突厥人不是外面那一群不知哪裡闖進來的瘋子的對手,他們全是殺神,瘋狂的殺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