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默契地向費烏衝去,那費烏嚇得打馬狂逃。
一個獨眼將軍揚手拋出一根套馬索,準確地把費烏的頭頸套中,一把將他拖摔下地,然後打馬便回。
另一個張弓搭箭,發箭如雨,將射程之內所有潰逃的士兵射倒於地,其速如電。
那個費烏讓那獨眼將軍一路拖著,開始微微有些掙扎,極力想站起來跟隨快馬的奔馳,以減輕頭頸處的巨力拉扯。可是終究無法站直跑動,一直拖扯不止,於滿地的屍骸中撞擊不知多少次,身體在泥濘中拖出長長的痕跡,到後面再無動靜,只余死屍一具。
一個女將軍自騎隊中飛馳而出,直向裴仁基這邊而來。
在兩萬虎牢軍的面前,她獨自一人策騎前來。
「裴將軍。」那個女將軍的聲音有如鳳鳴高歌,其音清澈如泉,響如素手漱玉,讓人聽得心中情不自禁為之一新。那個女將軍道:「沙場浴血,死戰到底,存義求仁,奮勇無畏,小女子很佩服裴將軍的氣概。可是裴將軍有慧眼當明,將軍敗局已定,大勢已去,何不珍惜手下性命,向我軍投誠?」
「只要貴軍放下武器。」那個女將軍小手一擺,於兩萬虎牢軍陣前從容不迫淡定自如地道:「我保證,虎牢軍全軍上下,無一人有性死之危。是戰是降,裴將軍一言可決。」
祖君彥在三方夾擊之下,根本無法收聚殘軍,但終還能帶著數千人衝上剛剛修復的浮橋,於最近的東城門而去,又命人朝偃師城急急喊話道:「放下吊橋,打開城門,讓我軍入城。放下吊橋……」他們身後,徐子陵騎著未名,與麻常和宣永帶著數百復仇鐵衛衝殺在最前面,後軍早就崩潰,四散逃命,情形危急萬分。
城頭火光之中,站出一人。
「說出你們的口令來!」正是留守在城中的大鄭降將吳廣德,他借著火光向下看了一下,忽然開口大聲回答道:「如果口令不對,不能開城讓你們進來。」
「滾帳東西。」那個受命叫門的將軍大怒道:「祖軍師親臨,何須什麼口令?快快開門,否則軍令當斬!」
「口令不對。」吳廣德面無表情地回答道。
一聽這一個吳廣德的口氣,祖君彥連心也冷了。現在他就是傻子,也明白是怎麼回事了。他現在回想這幾天的種種,忽然有一種身陷局中,迷而不知,讓人如棋子般擺布的感覺。偃師大火燒糧,燒去了自己的一部分戒心;守將張鎮周被虜,偃師易手,讓自己增加了信心,誤信勝局已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