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不忙。」胡小仙笑道:「現在小仙只想弓大爺把手套除下來看看,行嗎?」
「幸好,是手套!」徐子陵擦著額上根本不存在的冷汗,道:「我還以為是脫褲子,好險,原來只是脫手套!喂,你要脫手套幹嘛?你敢情也懂得看手相?不過老子現在分文也無,沒錢看手相,得先收回一點賭債再說!我說賈充兄,你都倒在地上那麼久了,還沒有按到叫人的機關嗎?」
「你們膽敢跑過我的賭場生事?真是好大的膽子。」查海一看十幾位高手推門而入,登時心中稍定。
「膽子倒有點,卻是不大。」徐子陵淡笑道:「比不上查老闆,出千騙人,還敢賴帳。」
進來的十幾位高手,以三人最強,其中一個身材蠻壯,有如牯牛,背著一把鋸齒刀,雙目如刀,凌厲非常,掃視之下,似要割人。一個瘦高個子,與手中那一棍齊眉很像,人如棍,棍如人。最後一人卻與前兩人不同,長得相貌英俊非常,衣著也鮮明貴氣,腰間還有香囊為飾,如果不是背後有一把鑲珠魚口吞金的寶劍,簡直就像個濁世風流公子。
他一進來,就掃視全場,最後把眼睛定在胡小仙和白姓蒙面女子身上,目光閃爍不停。
「是何人膽敢在查老闆的賭場鬧事?」那個蠻牛般的壯漢一看賭桌上的金子,眼神一閃,低喝道:「真是膽大包天,如果能接得大爺十刀,大爺便讓你們幾個騙子滾出去!」
「大力神沒有來嗎?」查海一看,忽然提醒道:「這幾個人非常可疑,這個疤臉可能還是……」
徐子陵不知什麼時候已經飛身而起,大手按住他的頭頂,以膝猛撞他的頭臉,一邊哈哈大笑道:「老子可能還是你的祖宗!你敢叫老子疤臉?你知道死字如何寫不?」
那個蠻牛般的刀客閃電般撲上,刀氣沖天,直斬徐子陵的後背,意圖解圍救人。
人如棍,棍如人的那個瘦高個子,一棍挑出,如毒龍出洞,向雷九指的胸口搗去,其勢如矢。那個使劍的風流公子則笑嘻嘻地向胡小仙這邊而來,也不拔劍,腳步如靈蛇般遊動,一隻手來摸胡小仙的玉臉,另一手去揭白姓蒙面女子的輕紗。
「兩位美人兒,我們親近親近,包你一嘗過哥哥的滋味,就永世不忘!」那個風流公子口中調笑不斷。
「是嗎?」白姓的蒙面女子銀鈴般笑起來,她朝那個使劍的風流公子拋了一個媚眼,道:「這位哥哥如此了得,那人家就要試試了……」
「好……」那個使劍的風流公子嘴巴張了張,不知是說好爽,還是說好痛,或者說好毒,喉嚨間卻一絲聲音也沒有。整個人如砍翻的樹杆一般,翻倒在地上,七竅之內,有黑血滲出。
眼睛,如魚肚一般翻白,瞳孔極速放大,剎那就氣絕身亡。
「這位哥哥真是讓人永世難忘啊!」當全場的人都目瞪口呆地看著她的時候,白姓的蒙面女子卻若無其事地嬌笑道:「死都死得有型過人,人家真是很難忘呢!」她的笑聲如鈴,清澈如泉水叮咚,但聽在眾人心中,卻覺得心魂俱裂,簡直就像聽到晴天霹靂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