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劉黑闥那小子說起過無數次,竇建德還從來沒有聽他如此盛讚過別人,所以,心中極是想見一見徐公子,心想如渴。」竇建德呵呵笑道:「軍師不在這些天,竇建德看過華夏軍士兵操練,簡直嘆為觀止,若是大夏軍屬下能及得十成之一,我竇建德也心足無憾!」
「夏王客氣,劉將軍屬下,無一不是熱血的漢子,真正的士兵,戰力驚人,夏王莫要太謙。」沈落雁白衣如雪,端坐,從容自若,緩緩而言。而一旁的商秀珣全身披掛,銀甲生輝,極是英武。她陪於沈落雁的身邊一言不發,靜坐如定,安之若素。
竇建德卻暗暗多看幾眼,倍加注意。
雖然商秀珣名氣不及沈落雁於群雄中那般大,可是,在竇建德的心中,這一個飛馬牧場的女場主,卻絲毫也不會遜色於那個名震天下的女軍師沈落雁。華夏軍近半的士兵,幾乎全部的戰馬,還有大量的金錢,都是出自於這一個飛馬牧場女場主之手。
她在華夏軍中戰功無數,攻城掠地,但默默無名,不為人知。
雖然沈落雁是對外的主事人,是華夏軍的軍師,這個商秀珣沒有任何對外宣稱的高官要職,但是,她一直都伴在沈落雁的身邊。不知內情的人會以為她是沈落雁的護衛,只有最清楚內情的人才會知道,她是華夏軍的決策人之一,就算是華夏軍師沈落雁,也無時不與她共同決策軍中大小事務。
「沈軍師,竇建德此來,除了與徐公子一會之外,另有一事。」竇建德開口見山,不繞彎子,直道來意。
洛陽外,一處名勝古剎。
「好小子,真是有趣。」道信哈哈大笑,拍拍徐子陵的肩膀,道:「不過像你這般的人,何必於世間凡塵俗世自尋煩惱?何不逍逍自在,與美同游於世,豈不快活?」
「這樣的生活小子自然嚮往,不過獨樂不如眾樂,有名為范仲淹之人,曰:先天下之憂而憂,後天下之樂而樂。小子雖然做不到那麼偉大,但心中也贊同此舉,何不等大家都生活安定,再行逍遙自在?」徐子陵微微一笑,道:「智慧大師之言,遲早也是一樣,小子縱遲,但想必日後再行,亦會無差。」
「治世之舉,對外人自然是崇高理想,但對於老和尚,卻是虛幻一場。」道信大笑,道:「小子你既然悟到,為何苦苦困擾自己之心?」
「小子放不開,老和尚何嘗能盡拋世事?」徐子陵淡然笑道:「人行於世,自然便可,想笑就笑,想說便說,想做便做。縱小子拋下世事,不聞不問,也有別人來做此等之事。我雖獨安於世,逍遙自在,但是對我有期望的一些人,他們盡不得安寧,小子如何逍遙到底?」
「世人迷,縱你千般為他,他也不解,或不喜,豈不像白費氣力空忙碌?」智慧忽然問。
「不求他人喜,也不他人解,小子行為,隨心便可。」徐子陵微微一笑,道:「小子非是大善之人,這些不喜不解之人,若為屬下,便力壓,威嚇,震懾,訂律法規定約束其行為,所以,他們不喜不解又有何妨?縱再多人不喜不解,也一笑而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