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的華夏軍,不論認不認識此人,都在心中有了一種莫名感動。
一種強大的可靠,一種穩實如山的感覺油然而生。
只要他一出現,那麼世間的種種,天大的困難,之後所要面對的一切,統統變得輕淡自如,任何的一切不復再有任何的疑難。因為,他就是天刀,世間獨一無二的,天刀宋缺。
數十位東突厥的高手,眼神驚恐畏懼之極,縱使面對徐子陵與跋鋒寒、陰顯鶴他們的多種斬殺,也不曾擁有現在的驚駭。沒有殺意,也沒有刀氣,只有一個人,獨自,緩緩於千軍萬馬中漫步而來。所過之處,就連最狂暴的金狼軍,也驚懼地垂下武器,不敢抬眼去看這個天刀宋缺。
如果說所有人壓根就沒有想過要去攻擊奕劍大師傅采林的話,那麼,現在的人不敢去攻擊天刀宋缺。
「天僧仍然是你的。」天刀宋缺一出現,那麼船頭上那些宋家子弟馬上瘋狂了,個個跪伏下來,有些人還放聲痛哭。天刀宋缺仿佛什麼也沒有看見,看了一會兒徐子陵,又向傅采林微微拱手見禮,然後道:「邪王既然來到,何不現身一見?」
「這裡高手太多!」一把忍耐又放縱冷漠又狂熱驕傲又謙和冷酷又溫平的聲音不知自哪裡傳了過來,讓所有人都聽得清清楚楚,道:「我太高興了,如果出來,恐怕會忍不住殺一千幾百人來慶祝一下。這不行,我必須等到今晚子時,再獵物們統統埋葬。我等這一天,實在太久太久了……」
「邪王也來了。」徐子陵與跋鋒寒等人聽了心中一驚,他們竟然無法探知邪王的存在,也不知道他是什麼時候來的,這讓徐子陵也感到驚訝。
難道在吸收了邪帝舍利的魔氣之後,邪王石之軒又突破了什麼新的境界?
單聽聲音,邪王似乎人格分裂得更是厲害,給人的感覺簡直就連徐子陵的心理也毛毛的,再也沒有以前與他交談的那種把握了。邪王以前助佑過自己殺掉一個魔皇,但並不等於還會相助自己對抗天僧,他看來多半是落井下石的多。
無論誰勝誰敗,都會成為他的獵物。
「如果打完有暇,願與邪王切磋一下,共同探討武學之真髓。」天刀宋缺輕輕拍了拍自己手中還沒有出鞘的古樸天刀,眼凝前方,沉穩如山,道:「天刀久未出鞘,不知邪王之印法如何?」
「印法萬輪如新,稱之不死。」邪五石之軒的聲音壓郁又渲泄地響起,道:「天刀,請出鞘一觀。」
「是否能夠一戰?」天刀宋缺隨意拔刀,動作有如一個人隨意地揮動自己的手臂,於這一剎那,沒有人能分得清,天刀宋缺是要揮刀,還是揮臂,因為兩者完全並無兩樣。他拔刀,向遠方一個方向隨意地斬去,就像天空中最高處無聲地閃現的霹靂,不知道會在什麼時候出現,也不知道會以什麼形狀出現,而出現之後,又深覺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