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徐公子跟我一樣,哈哈哈!」頡利也不生笑,巧接一句,又哈哈大笑起來。
「徐公子在洛陽以及屬下管治之地的種種仁德之舉,世間稱道,老尼也有耳聞,心中有時真替徐公子欣慰。出身於貧,而不忘根本,持德而行,雖然小有甜口滑舌之舉,但尤不為大過。」常善合十道:「徐公子,老尼有一句勸,不知徐公子肯不肯聽常善一言。」
「常善庵主,客氣了。」徐子陵拱手道:「庵主有言儘管指點迷津,小子自然恭聽。」
「徐公子與大汗休戰,返回洛陽,以後專治洛陽及屬地,為萬民謀求福祉,不再問世間血火爭霸。常善願每日在洛陽之街為徐公子頌經,化解戾氣。只要徐公子日日帶百姓聽經,以徐公子悟性,自當日後成就大圓滿之境,如何?」常善師太合十輕言道。
「不知梵齋主的意下如何呢?」徐子陵聽了,微微一笑,卻去問梵清惠。
「世間萬象,由人而生,由人而滅。」梵清惠淡淡地道:「徐公子一言可自決。其實常善師妹苦求,聖僧才感於大慈悲,願徐公子與天下和氣,不復爭鬥,還天下萬民安定生活之日。徐公子有不嗔聖僧傳法,有大慧之根,所以心中戾氣更不可久留。了空師兄也願捨去修為,為徐公子化解,靜念禪院的銅殿,佛德有加,徐公子也可到內修行一段,戾氣盡除,自然可以出,逍遙世間。」
「徐公子業身,而且有婚配於身,不宜久居銅殿。」常善又道:「還是由常善到洛陽給徐公子頌經化解為好。徐公子,聖僧於前,你請三思。」
「謝謝常善師太的好意。」徐子陵忽然哈哈大笑,道:「當日無人管教的小混混長大了,還是小混混。我也想功德圓滿,奈何世間慾念情債,諸多妄念,我已經迷途難返,所以,只有謝謝常善師太的好意了。」
「徐公子言出微淒,心中不平。」常善緩緩搖頭道:「徐公子就像一個受人欺負的小孩子般偏激。常善願以全身功力和修為,盡散,來安撫徐公子你的心底不平,可好?常善功散,應只能存活一年數月,徐公子在這一年數月之內,隨常善回洛陽,再不起念刀兵兇殺,如何?」
徐子陵一聽,驚懼之極。
本來他還以為這個常善師太就算不是偏幫梵清惠那邊的,也不會偏幫自己。徐子陵一直以為常善師太是為了維護師妃喧或向冬晴她們而來,勸說自己幾句,誰不知卻如此出人意外,她真的那麼偉大,想幫自己逃過眼前這一劫?用她的功力和生命?
天僧帶著諸多高手到來,明顯就是想壓倒自己,一舉摘掉自己這個眼中釘,而且打著最堂皇的理由。
當然,如果常善要強行用這個來維護,天僧也沒有辦法。因為他不能像強盜那樣翻臉,得講點狗屁仁義功德之類的東西,他可是聖僧,對於常善的這種舉動,自然不能強行抹殺。當然,如果徐子陵拒絕,那他們就有足夠的藉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