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一回眸瞧了眼缩成一团的张永峰,干笑:“不是捡的,是白送的,哎,说来话长。”
无痕只飘了一眼便转开目光,仿似,张永峰只是个背景:“你若再晚来些时候,我就把你那娃卖了换酒喝。”
初一失笑:“好歹端午也叫你声干爹!何况了,端午的身价怎么着也不只值酒钱吧。”
无痕笑了,被酒精晕染的容颜微微发红,有种别样娇媚:“夏宫好玩吗?”
初一沉吟了下,摇头:“那皇宫虽然富贵奢华的一塌糊涂,可到底不如咱们清风寨好。”
“既如此,你还去凑热闹?害的本公子需要亲自出马去替你解围!”
一听这话,初一怒了,抓过酒杯劈头盖脑扔过去,大骂:“我的个爹啊,你还有脸在这里胡扯!若非你一声不响莫名其妙失踪,端午发病没人救治,我能去找南宫长风那老狐狸,不找那老狐狸会有后面那些破事?”
无痕侧头避开,嘟囔:“我明明留了药的。。。”
又一只酒杯飞来,无痕跳起来,大怒:“再扔,我可就翻脸了。。。哎呦,就不能好好说话吗。。。”
扔完第三只后,初一又捞起第四只,眼睛一飘桌面,迟疑了下将酒杯狠狠放下。
这桌上只这一只了,再扔,她可就要拿壶喝酒了。
“天有不测风云,你他爹的没听说过吗?”
无痕愣了愣,一脸茫然:“什么意思?”
初一用唯一的酒杯倒了酒,喝下,啪,重重放下:“剿匪,知道不?”
“剿匪?”他更加茫然。
她磨磨牙,表示又想咬人了,无痕忙跳开一步,一拂衣袖愤怒叱喝她:“君子动手,小人动口。”
她咧嘴一笑:“对,本姑娘就是小人。”
“你。。。”广袖一拂,准备走人,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说不过还不兴走人吗!可脚步才跨出,身后已传来抽抽噎噎的声音,于是,心一软,提起的脚终究还是落下,转身,一脸鄙夷:“哭什么哭,你以为你是端午啊,我不会心软的。。。好吧,那就咬一口吧。”抬了抬手,广袖滑落,露出一段雪白匀称的胳膊。
于是,伏在桌上肩膀耸动好似正在哭泣的初一抬起了头,笑的一脸阳光灿烂:“无痕,你那心软的毛病还没改掉吗?”
刹那,男子满脸阴云。
初一亲自倒酒端过去,笑的狗腿谄媚:“没事,没事,姐姐我不嫌弃。”
。。。。。。
无痕狠狠道:“想早点死就多来惹惹爷。”
初一苦着脸:“你掸掸屁股走人,清风寨上下十几口,天天要吃喝,我能怎办?只得下山去多抢些回来,一来二去被官府盯上,来了个剿匪。。。人能平安转移已是我天大本事,哪里还顾得上药?”
无痕愣住。
“安顿好没多久,端午就发病了,万般无奈之下我把南宫长风给劫了来,本想让他给端午看看病,谁知那老狐狸打死不肯出手,最后我只得签下屈辱条约。”
她抹抹眼睛,无痕一惊:“屈辱?他敢动你?”
“那到没有,我虽然花容月貌温柔可人上得厅堂下得厨房。。。”
男子一拍桌子:“说重点。”
“重点是,为了端午我被迫签下卖身契约,给她女儿当三年丫鬟,当着当着他女儿被那种马皇帝看中选进宫当妃子去了,老狐狸威逼利诱许下万金酬劳,并说要救端午只能是宫里的开谢花。。。如此这般巴拉巴拉巴拉。。。”
听着听着,无痕扑哧失笑:“种马皇帝?”
初一笑道:“一晚御三女,后宫三千美,还不是种马转世?”
无痕眨眨眼,放声大笑,原本迷迷糊糊缩在角落打盹的张永峰不知何时醒了,插了句:“陛下不是种马。。。”
初一转头瞪他一眼:“你知道什么,好歹我也在宫里呆了半年,那谁谁谁人前一副道貌岸然的样子,人后可着实卑鄙无耻的很呢。”初一揉揉手,感觉手又痛了,徒手挖地,亲啊,即便在清风寨受无痕欺压的时候也没受过那罪啊,还有盅虫,稍有不满就喂人吃盅虫,简直丧尽天良,幸亏她聪明,否则,此时还傻愣愣呆在皇宫等每月赏赐一次的所谓解药啊。
想到此,胸口突然一疼,她忙揉揉,深吸口气,那诡异的痛又没了!
“怎么?”
无痕微微蹙眉看她,初一无所谓地笑了笑:“被你气的胸口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