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一按住唇疼的呲牙咧嘴,张永峰松开手,转身,面对门口,淡然道:“韩石,闹洞房可不是这样的玩法。”
门口一大帮人瞬间了悟,原来这是闹洞房啊,王大强王二强当先跳出嚷嚷:“不行,俺们也要闹洞房,那个大王大当家,俺们还要看亲嘴。”
哄,一片爆笑声中夹进韩石的怒喝:“你到底是谁?”
“啊。。。”
众人均是一愣,纷纷转头,秀才王伦醉眼朦胧骂了句,娘的,韩那啥板,你。。。嗝。。。喝高了吧。
韩石推开李茂,跨上一步,直直盯住一身红衣的张永峰,目光阴沉:“你,到底是谁?为何这附近尽然有金甲军?”
金甲军?
场上又是一静。
“金甲军?”新娘从新郎背后伸出脑袋,肿着唇昂头问:“琼琚,难道那个谁追来了?”想到那个谁可能就在附近,她就心里发毛,倒不是害怕,而是担心,毕竟,端午那小兔崽子和那人有千丝万缕的关系,以前她不知道是自己亲生也就罢了,如今怎么可能再把端午交出去?何况了,端午已经不再需要那什么会开会谢的劳什子花了。
张永峰抚抚她头,莞尔一笑:“有我在。”
韩式冷哼一声:“你?哼,你到底是谁?”
“大哥,你误会什么了吗?”初一扶正头上沉重的珠冠,插了句嘴。
“你我都被骗了,他绝对不是张永峰。”
嗡,现场炸锅,七嘴八舌,有骂人的有大笑的,还有李茂这般沉默的,初一大声咳几声,挥挥手,一副无所谓的摸样:“那个啥,没事没事。”
韩石大急,跺跺脚怒骂:“小七你疯了吗,连这人是谁都不知,怎能嫁他?快,跟大哥回去。”
张永峰握住身旁女子的手臂:“她是我的妻。”
“狗屁。”
韩石暴怒,抬手挥出一拳,李茂身形一闪拦在中间,强笑:“韩老板真醉了。”使个眼色,立刻有两人走过来夹住韩石,韩石大急:“小七,他真不是张永峰。”
李茂连拖带抱:“走走喝酒去,走走。”
“小七。。。”
“小七。。。”
“洛花生。。。”韩石嘶吼一声。
“慢。”
初一拂开张永峰的手,走到韩石面前,叹了口气:“大哥,其实,那个,我知道。”
“你知道?”韩石瞪大眼,不敢置信:“你知道他不是真的张永峰?”
她又伸手扶了扶珠冠,笑:“我知道。”
她指指张永峰的脸,又指指他的手:“一个武将,怎么可能是这种风吹就倒的身子骨?还有这手,修长匀称,虽有薄茧,却也绝不可能是整天舞刀弄枪的武夫的手。”
“你知道,你知道,你知道他是假冒的还嫁他?”
初一飘了眼呆滞状的张永峰,笑的欢乐畅快:“有什么关系呢?我喜欢的是他这个人,而“张永峰”三字只是个代号,他说他叫张永峰,那我便当他是张永峰,如此而已。”
全场静默。
所有人震惊到无法思考。
像一场大戏,本以为是喜庆剧,却原来是悬疑剧,演着演着,最后成了言情戏。。。她转身走回新郎身旁,伸手握住他的手,昂起小脸,笑的明媚灿烂:“我们原本是认识的吧,所以你才千方百计遮掩,其实,你不需那样的,我喜欢的是你这个人,即便你以前是强盗土匪,我也不介意的,大不了,嗯,咱们继续占山为王,我吃饭来你喝粥!”
哄,一片低语声,惊奇、惊讶,羡慕、感动,各种情绪涌动。
李茂趁机低声在韩石耳边道:“好兄弟,他们已经是夫妻,咱们走吧,莫要再闹。”
韩石目光呆滞,无法言语,被拖着往前走出几步,回头,见那两个红色身影慢慢靠近。。。怎样的心惊胆战啊!
“那么,让看看他是谁吧。”他颤声说,声音嘶哑,有不甘,有心痛,还有心慌:“小七,让我看看他是谁,那样我才能放心把你嫁给他,你要体谅做哥哥的。。。心情。”
然后,张永峰伸出的手握了个空,初一转身笑道:“大哥要怎样看呢?”
韩石挣开李茂,转回身,伸出手,掌心托着一只小小的白瓷瓶:“端盆水来,让他洗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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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宴开始后,韩石一直很高兴,名义上今天他嫁妹妹,实际上今天他就是嫁妹妹。
师妹。
很多人敬酒,他也主动去给每个人敬酒,幸亏酒量好,否则,早醉的稀里糊涂,喝着喝着,也不知谁谁谁,反正认识的不认识的均来敬酒,那个谁谁谁一脸憨笑说,韩老板,我敬你一杯,韩石豪爽与他碰杯,一口饮尽,那谁谁谁说,韩老板好酒量,只啊,你这般喝醉了你那个妹妹可怎么办啊,韩石不高兴了,你这人太是无礼,我妹妹自有我妹夫照顾,那人低笑,你妹夫?你确定那人是你妹夫?韩石重重哼了声打算不再理睬这个神经病,那人却说,峒城突然出现很多金甲卫,韩石脚步一凝,皱眉,你到底谁啊?那人压低声音说,韩石生韩大人,你莫不是老板当的时间长连老本行都忘了?莫名其妙出现的金甲卫,以及这张府周围的重兵把守,你一点没感知?韩石沉脸,低喝,休要胡说,转身走开,却被那人一把拉住,手里塞进一只小瓶,那人说,这里面的药粉能洗去天下所有易容,将它融在水中,让你妹夫洗个脸,然后,你就知道他是谁了!韩石打算拂袖,那人低低加了句,韩大人,你一身波折是为了什么?你断了一臂又是因为谁?难道你要眼睁睁看旧事重来?张永峰一个小小的四品总兵却能让镇北将军李茂亲自带兵护卫,你不觉得奇怪?还有金甲卫,那是天子的亲卫啊!去看看吧,看看那个张永峰到底是谁,莫让你妹子稀里糊涂嫁错了人!
那人满脸笑容斟满酒遥遥敬了杯,而后乐呵呵没入人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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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台边桌子上的龙凤烛燃的正旺,偶尔烛花轻爆,一切兆头都是那么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