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間一叢箭雨射過來,一個精衛格擋不及,肩上中一箭,眾人連忙閃到側邊樹林裡躲避。前方差不多是蘭馨殿,遠遠看著圍好些叛軍,大都是禁衛軍的人,還有一些穿青灰色的軍服,似乎是第九路軍的人。估計父皇就在那裡,不知道母親是否也在那裡,季文泰皺起眉頭,轉身吩咐兩個精衛潛伏到綴芳殿那邊看看母親是否在那裡,順便找找莫荏,速速回來匯報。兩個精衛得了命令,急急閃身出樹林,飛速往北邊後宮方向潛去。
蘭馨殿上此時一片劍拔弩張,十分危急。外面一千多人的禁衛軍包圍著,連個蒼蠅都飛不進來。
正中大殿上元武帝側坐在床榻邊,滿面怒色地看著姚德妃,不時咳嗽幾聲,咳出來鮮血。旁邊站著一個帶面具的黑衣人,正手握著長劍架在元武帝脖子上。文馨皇后暈倒在一邊地上,頭上是被重物砸過的痕跡,隱隱起個大包,滲著血跡。應貴妃也在,兩隻手被綁在身後,跌坐在地上,唇角帶血,淡淡看著姚德妃,一臉冷漠。
「陛下,詔書就在這裡,還請陛下現在就立下遺囑,以免某些人居心叵測,擾亂朝綱。」姚德妃斜坐在椅子上,把玩著左手上金燦燦的護甲,嘴角一抹得意的笑,狡詐又妖艷。宮女慧雲也在,剛剛就是她一巴掌把應貴妃打翻在地上,又拿繩子綁起來。
「賤人,朕早該殺了你!」元武帝恨聲咳嗽起來,又咳出一口鮮血。
「陛下……」應貴妃看在眼裡疼在心上,可憐手被綁住,什麼都做不了。
姚德妃看著冷笑一聲:「貴妃還真是情深意切呀,只可惜人家半點都不領情,什麼時候把你放在過眼裡?」
應貴妃聽得心中一痛,臉上卻依然是一片淡漠:「你做那麼多虧心事,難道晚上都不做惡夢嗎?」
哈哈哈哈,姚德妃像是聽到這世上最好笑的笑話:「惡夢?我姚出雲從不怕做惡夢,還有什麼事情比進這皇宮更可怕嗎?」
說著又笑起來,快要笑出淚來。
「為何要將皇后打暈?是不是覺得無顏以對?溫淑妃又何其無辜!你為何要殺她?」應貴妃盯著姚德妃,怒意更盛。
姚德妃似乎被戳到痛處,羞怒起來。文馨皇后是這個皇宮裡唯一真心待她的人,那麼傻,那麼天真,整日被自己玩弄於鼓掌之間,還把自己當做是她最好的姐妹。
溫淑妃上個月死了,也是被她害的,因為她要打擊季文熙的心智,讓他徹底崩潰掉,從此變成廢人一個。只是沒想到那毒藥過重,屍體不到三日就腐爛變形,臭不可聞,最後草草下葬,連個檄文都未發。
「本宮沒必要對你解釋什麼!」姚德妃冷哼一聲,「你有空不如擔心下你那個好兒子吧,聽說他巴巴地跑進來送死了。」
元武帝怒吼:「你這個陰險的賤人,朕一定要殺了你!」
說著就要掙紮起來,戴面具的黑衣人拿劍緊逼著他,冰冷劍鋒上慢慢流出一絲鮮血。
「陛下息怒,保重身體要緊!」應貴妃低聲勸慰,言下之意是我們的援軍一會兒就到,現在一定要撐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