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時葉殊正在招兵,聽到劉媽的話,當即就打定主意要請她當管家。順便又招一個廚娘,幾個精細的小丫鬟,由淺羽帶著做活。淺雲一聽說招女兵,頓時來精神,纏著葉殊非要參加不可,葉殊本就很看好她,跟季文泰請示一下,就把她也錄進去,還當了一個小頭目。
新來的廚娘做飯很好吃,大冷的天,每天早晨都能喝上她自己熬的熱騰騰的豆花,感覺真舒服。葉殊滿足地放下碗,擦擦嘴角,穿上斗篷就和淺雲急急往北邊營地趕去。
營地里的女兵們都是些正值青春的年輕姑娘,不管有沒有生過娃,最大的也不過才剛剛二十四歲。不管臉蛋長得怎麼樣,青春本就是一種美,萬紫千紅,花般亮麗。
一進營地,葉殊看著那二百個女兵,五彩繽紛的衣裳,什麼顏色都有,紅紅綠綠的一大片,中間還有不少剛死了丈夫的,肥大棉襖外面罩著粗麻白布衣。
撫撫額頭,葉殊叫了幾聲安靜,聲音不夠大,後面嘮嗑的那些根本聽不到。
「全都安靜下來!」葉殊抬高嗓門,大喊一聲。
總算有點效果,姑娘們紛紛住嘴,松松垮垮站在那裡,一雙雙大眼小眼都看向她。
「你們是來聊天的嗎?」葉殊板起臉,掃她們一眼。
眾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默然不語。
葉殊沒再多說什麼,轉身往東邊走去。
東邊的圍牆下豎著一溜靶子,邊上像模像樣地搭兩排武器架子。隨手挑一張小巧的銀弓,葉殊抓起兩支箭在手裡,又緩緩退後幾步。
姑娘們都在目光炯炯地看著她,有期待也有懷疑。
葉殊彎弓搭箭,還未待仔細看清,只聽嗖嗖的聲響,兩隻羽箭一起飛出,穩穩紮在正前方的紅心上,箭身還在微微發顫。
歡呼喝彩聲還未及發出,只見葉殊抬起右手,手上不知什麼時候多出兩隻飛鏢。隨著她手上動作一閃,兩隻飛鏢齊齊飛出,將將把先前那兩支羽箭齊齊折斷,掉落到地上。
校場上一片安靜,只有女兵們滿臉的驚愕和低低呼氣。
「這些招式算不得什麼,但是在遇上壞人的時候,至少能讓你們有那麼一點自保之力。只要你們想學,肯學,不怕吃苦,我可以全部教給你們。」葉殊聲音不大,但是現在聽起來很清晰,「如果誰是來聊天的,那麼現在,你可以回去了。」
沒有人說話,也沒有人動,良久,淺雲忽然大喊一聲:「我要學!」
「我也要學!」幾個人跟著喊起來。
「我也要!」
「我也要!」
……
一張張青春的臉龐,洋溢著激動和信念,映著東邊初升的陽光,如花般燦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