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勒川,我的全名是勒川·清格勒。」勒川有些底氣不足地說完話,幾乎不敢抬頭看那二老的表情。沒想到堂堂嫃顏國君,竟然在兩個老百姓面前不敢喘氣,簡直比見那森布赫那個老頭子還要緊張。
「勒……勒川?」阿媽聲音顫抖著,有些發飄地問著林老爹,「他說他叫勒川?」
林老爹默默坐在那裡,兩眼也有些發愣。「清格勒」雖然是嫃顏的皇姓,但是草原上也不乏有很多人家姓氏為清格勒,但是「勒川」這兩個字,在草原上能叫這個名字的,卻只有一個人。
「阿爹,阿媽……」明安有些擔憂地小聲道,「他……他就是嫃顏的國君,勒川陛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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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後陽光分外晴好,曬在人身上暖暖的,如果不是偶爾刮過的涼風吹拂在臉上,冷冷的帶著一股蕭索之氣,似乎感覺不到已是深秋。
寬闊的大街上鋪著條條石板,路面很乾硬,泛著青青的灰白色。明安沿著路邊慢慢走著,要去賣食料的鋪子裡買點花椒之類的大料,準備回家做醃肉。阿媽自前幾日裡受到驚嚇,到現在還躺在床上緩不過勁兒來,於是這做飯的活計就落到林老爹肩上,她跟著打打下手。
一想起那天的事,明安就想笑。
聽到清格勒就是嫃顏的勒川陛下,林老爹和阿媽兩人都蒙了,好半天才緩過神來,俯下.身就要倒地跪拜。這下可把清格勒給急壞了,一臉驚恐地扶他們起來,著急的恨不能自己也跪到地上。眼看著好好的女婿轉眼間變成什麼陛下,還有個王后,本想著把寶貝女兒嫁個好人家,這下可好,反倒成了人家的小老婆。阿媽一時間鬱悶無比,又不敢對著人家當陛下的發脾氣,當下兩眼一翻歪倒在椅子上裝暈過去,留下林老爹一個人應付。林老爹孤軍奮戰,語無倫次地說了一大堆,連哄帶攆地把清格勒推出去,嘭的一聲把大門關上了。
當天晚上,明安被狠狠數落一通,說她知情不報,態度不端正。一邊阿媽還直抹著眼淚感嘆,女大不中留。這天夜裡,他們全家商討了一夜,結果也沒得出什麼有效的結果。
第二天一大早,林老爹一推開門就被眼前陣勢嚇倒了。整條巷子都被嚴密把守起來,門前整整齊齊列著十幾排衣甲嚴整的士兵,一看到他就齊齊跪倒在地上,一個帽上帶紅纓的士兵上前行禮匯報,說是陛下吩咐的,要他們寸步不離,保護好國丈一家的安全。一夜之間身價暴漲,林老爹已經升為林國丈。
本來還想上街逛逛散散心,林國丈兩腿顫抖抓著門框子躊躇半晌,覺得他還是比較喜歡待在家裡,又把門關上了。當天夜裡,他們全家又商討了一夜,本著和平友好的基本原則,他們家的巴雅爾公主可以下嫁給那個叫清格勒的,條件是乙方不得以任何非法的武力軍事暴力行動干涉甲方人身自由權、名譽權、生命財產安全權、精神健康權等各項權利。
於是乎事情就這麼定下來,清格勒不日就昭告全國頒發冊封文書,把下聘的彩禮送來,金光燦燦擺滿院子,就等著好日子到了接媳婦過門。林老爹和阿媽對此長吁短嘆的,不想讓女兒去做小,受委屈。不過明安倒是沒什麼想法,沒覺得開心,也沒覺得不開心,反正清格勒答應她,阿爹阿媽就住在城裡,她隨時可以出宮回來看他們。
街上行人來來往往,明安慢慢在路上走著,任誰都不會想到這個打扮平常的素衣姑娘就是他們口中談論不休的准王后。不過明安知道,身後離不多遠就跟著不下十個保鏢,雖然覺得很不自在,卻也沒有反對。因為她也擔心朝中那些大臣們討厭她,會不會買個殺手一刀結果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