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安,你答應了要嫁給我的,可不能反悔呀。」勒川輕輕笑著,抓住葉殊的手把她拉起來。
「我沒有答應!是你騙我在先!」葉殊惱怒地甩開手,大聲道,「我已經嫁人了!」
勒川眼神一痛,避開她的視線,低聲道:「不要胡鬧,馬上換衣服,我在外面等你。」
「我不要!」
話音剛落,葉殊就看到勒川猛地轉過身,抬手飛快地在她脖間點了兩下。
「你幹什麼?快放開我!」葉殊大驚,想要抬手,卻怎麼都動不了。
勒川轉頭看著那一群傻在那裡的小婢女,呵斥道:「還愣著幹什麼?還不快給來換衣服!」
一群小婢女這才醒過神來,連忙站起身呼啦啦圍上去,七手八腳地給葉殊換衣打扮。
林老爹和阿媽對視一眼,默默坐在那裡,不敢動也不敢說話。
身上的外衣被脫下來,中衣也脫下來,上身只剩一件粉色肚兜,背脊上一片冰涼。淚水漫上眼眶,葉殊冷冷地看著勒川,目光里一片沉默的死寂。
勒川受不住她的目光,轉身看向別處,一時間大殿上靜悄悄的,只有衣裙窸窸窣窣的聲音,環佩珠釵碰在一起的叮噹聲。
葉殊僵硬地站在那裡,臉上表情幾近絕望,她默默閉上眼睛,任淚水肆意流淌。
大紅的嫁衣穿上了,頭髮盤好了,鳳冠戴上了,珠釵插上了,脂粉抹上了,葉殊的心也一寸一寸地涼了。
不知道過了多久,也不知道是什麼時辰,遠遠地聽到鐘聲響起,葉殊的心瞬間提上來,臉色煞白煞白的,再紅的胭脂都蓋不住。
勒川邁步走進來,看到她的時候,眼裡閃過一絲驚艷,唇角微挑,慢慢笑起來。伸臂把葉殊橫抱起來,勒川低下頭在她眉間印下一吻,微笑著慢慢走出大殿。
葉殊依舊動不了,眼帘低垂著,一句話都不想說。
天空的烏雲暗壓下來,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的,飄起朦朧的小雪。潔白的雪花跟隨著冷風飛舞,貼落到紅紗燈籠上,不一會兒就在上面覆了一層薄薄的白。
勒川緊緊抱著葉殊,步伐沉穩地往前走著,後面跟著一群隨侍,揚花吹打,熱鬧非凡。
一路轉過後殿,還未到正中紅毯,斜刺里突然跑過來一個披甲的侍衛,仔細一看,竟然是費連落將軍。費連落遠遠跪伏一禮,連忙站起身來緊步湊到勒川耳邊,低語了幾句。
勒川的臉色瞬間變了幾變,眼神狠厲起來,他抬目看一眼寬闊空曠的廣場,壓低聲音道:「攔住他!不管出動多少兵馬,決不能讓他踏進來一步!」
葉殊聽出勒川話中的狠厲,不由得心下一驚,感覺有些忐忑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