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渴了,你呢?”錢千千去倒了杯水喝下,過了會兒,將秦越推到臥室,“算了,今天我賢惠一下,我去做晚飯,你先睡會兒。”
她費了些工夫,把秦越移到床上,拉過被子蓋上,低頭在秦越的唇上輕吻了下,仍然是記憶中的柔軟,卻沒了記憶中的溫度。
默了兩秒,錢千千起身,去往廚房忙活。
她本來會做飯,但和秦越結婚後,被秦越養得家務家務不會,做飯做飯不會,手忙腳亂地弄了許久,終於做出四菜一湯。
她把菜端上桌,從抽屜里拿出上次沒用完的蠟燭,點燃放在桌上,回到臥室:“我做好了哦,這可是我辛辛苦苦做了兩個小時的成果,就算不好吃你也得給我全部吃完,不然今晚不准你上床。”
嚷嚷兩聲,錢千千又將秦越重新放在輪椅,自己則換上一條為了紀念日買的紅色吊帶長裙,在秦越面前轉了一圈。
她問:“你老婆漂亮嗎?”
她答:“漂亮。”
她說:“算你嘴甜。”
她笑:“我老婆天下無敵最漂亮。”
笑著笑著,嘴角揚不起來了。
過了會兒,她取出秦越今天買的那對耳釘,摩挲片刻,在耳釘表面上,摸到有字:
對著燈光細看,一個寫著“吾”,一個寫著“妻”。
錢千千走近鏡子,撩開耳邊的頭髮。
她很早的時候就想穿耳洞,怕疼,便一直沒穿,直到和秦越結婚,他自告奮勇地說:“我幫你穿。”
他真的幫她穿了,一點也不疼,後續也沒出任何問題。他喜歡給她買各種各樣的首飾,便宜的貴的都有,搞得她都不知道每天戴哪對,因為每對都很喜歡。
對著鏡子,錢千千慢慢的,將耳釘穿在耳朵上。
那一刻,她真切的意識到,秦越沒了。
他不會再溫柔地喊她寶貝。
不會再把她抱在懷裡親。
不會早上起來給她做早餐,給她梳頭洗臉。
不會下班來接她。
不會帶她去看星星。
不會在她生氣時,扮作小丑來哄她。
……
不是這樣的,不應該這樣。
巨大的恐慌和空洞將她包圍,所有情緒在這一刻崩塌,大顆大顆的淚自眼眶中湧出來,她從鏡子前滑下,無聲哭泣。
在她身後,秦越閉著眼睛安靜地坐在輪椅上。
耳釘忽然亮了一下,錢千千沒有注意。
直到——
“終於哭了,真是不容易。”一個聲音突兀出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