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好想捉住。宋十九嘆了口氣。
嘆氣聲引得李十一抬了頭,挑眉詢問她。
宋十九沒話找話:「我借的鼻子,是不是立了大功?」
李十一不答,反倒擰了一把眉頭,揉得宋十九心裡一慌,忙抬著水亮的眼望向她,聽她若有所思道:「雨師妾是蛇女。」
宋十九點頭。
李十一側目看她:「那麼,你嗅聞時,怎麼卻用了小犬的姿態?」
宋十九右耳一動,想起自己湊近木蓮的模樣,她曲起食指頂了頂鼻尖,後知後覺地困惑起來。
樹影里她的心上人卻隱秘而溫情地笑了,眼神仿佛有了實體,自她的鼻子一步一踏地走向她下巴,卷翹的睫毛上下閃了三閃,像是用眼波將她的下巴輕輕一抬。
宋十九的眼神兒一亮,懷著砰砰的心跳上前一小步,依著她的眼神抬起右手,摸了摸自己的下巴,問她:「你想撓我下巴,是不是?」
李十一橫她一眼,抿住笑往前走。
宋十九快步跟上去,也笑了,搭在下巴上的指頭滑動,替李十一逗了自個兒幾下,輕聲而快速地追問:「你覺得我可愛得很了,心裡十分喜歡,想逗弄我,卻不敢伸手,是不是?」
嘰嘰喳喳的姑娘似追魚一樣游來游去,比山間的野兔還靈敏些。
她想看看李十一是否又如上次一樣紅了耳朵,卻見她先人一步將帽子摘了,半長的頭髮傾瀉下來,精準地掩住了兩頰。
宋十九撇了撇嘴,將遮鼻的袖口掩了回去,雙眼卻彎彎地盛了笑,滿得快要溢出來。
她頭一回覺得自己於李十一處占了上風,就在李十一摘帽時略微急促的動作里,然而她並不是想同面前的人爭一個輸贏,她願意全都輸給她,最好將自己也打包押上。
於是她聰明地跳過了這一話題,略微挨過去一點兒,蹭著李十一的肩頭另起了爐灶:「我聽阿羅的語氣,我的身份仿佛是不得了極了。」
若阿羅口中的「九大人」同夏姬所言是同一個,那想必是一等一的大人物。
李十一聽她的尾音頗有些激動,莫名地瞥她一眼。
宋十九又湊近了些,思索了一會子,同她打商量:「我雖不曉得是什麼緣故,但總歸是投了胎,正是千載難逢坎坷時。我若是你,趁我落了魄,便巴結我,籠絡我,疼愛我,親近我,往後我東山再起,自會投桃報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