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盯著那巾子瞧了瞧,又伸手捋了一把邊角。
最後才抬頭看宋十九,拍拍身旁的空位:「過來。」
她清亮的眼神暈染在燈光里,似那日宋十九仔細觀察過的洋酒,令人未嘗便醉。
宋十九走過去,坐到她身邊,她像被李十一的視線牽著似的,只顧望著她,也不曉得應當說什麼。
李十一伸手,將她掖在睡袍里的頭髮渡出來,發尾帶著宋十九的體溫和體香,她撫摸著那點餘溫,喉間一動,笑了笑,然後偏頭吻住她。
預感撲面而來,主導的是李十一情難自禁的眉眼。
宋十九被她吻在床榻間,手亦被溫柔地按在枕頭一側。唇齒被掌控,令她僅能緊張地捏著李十一的手指,那指頭纖長細嫩又骨節分明,她翻來覆去地撫摸,時輕時重地揉捏。
她對李十一的手指愛不釋手,李十一對她亦愛不釋手,她吮吸宋十九的脖頸,輕輕啃咬她的下巴,星火燎原似的將她所有的甜美都吻住,一丁點不放過。
酥酥麻麻的觸感中,李十一將被宋十九握住的手抽出來,以回敬的方式包裹住青澀的柔軟。不,她更囂張一些,她將阻攔的布料撥開,果敢地占有它。
她低頭,將手裡的柔軟慢悠悠地推上去,薄唇在雪山的底部來回徘徊,她的不疾不徐成了最優良的催情藥方,令最沉得住氣的小姑娘也急不可耐。
宋十九無措得僅能微弱地哀吟,她不曉得李十一為什麼能如此精準地撩撥她的心弦,她在淚眼朦朧中瞧見李十一氣定神閒地採擷雪山頂峰的紅梅,又攪亂一池春水。
親吻是最不厭其煩的動作,也是最不懼旅途遙遙的腳步,自山頂上走來,走到溪澗里。
李十一終於將整個夜晚收入囊中。她的意中人是柔軟的,濕潤的,溫熱的,是要被她含在嘴裡,勾在舌尖的。
宋十九覺得自己快要死掉了,令她連羞澀都顧不上,只能予取予求地將自己和盤托出。
快感成了一支畫筆,將她的眉眼勾勒得光彩奪目。她飛揚的驕傲的眼角自春情里生發,花瓣一樣的嘴唇徐徐綻放,情慾帶著她的三千髮絲,纏繞著長了一寸,也將她成熟的蓓蕾又催紅了一度。
李十一掌控並享受著她的變化,在宋十九潮起潮落的顫慄中脈脈含溫地告訴她,那頸後紅斑同腰間小痣,不過是暫由宋十九保管,最終統統回到了李十一的手裡。
蘇合香吞噬殘餘的情動,宋十九窩在李十一的懷裡,身上是涼涼的薄汗同餘韻未歇的小栗子,李十一支起身子,將枕頭旁邊的巾帕拿過來,為她輕柔地擦拭源頭處多餘的濕潤。
宋十九空白的腦袋在她的動作里轟然炸開。
原來方才李十一疊的巾帕是這個用意。
她在李十一的預謀里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迷人。最令人情動的,不過是她的有備而來,像精心鋪就一個捕獲獵物的陷阱,又似優雅地保持了盛宴將開的儀式感。
而宋十九是如此願意當任人宰割的魚肉,只要李十一的溫柔是刀俎。
她翻身趴在李十一肩頭,問她:「再來一次,好不好?」
李十一的臉色還有些發紅,眼神卻是十分克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