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這跑得也太遠了。」
太和殿和御花園,一個在南一個在北,相差可甚遠。
博果爾微微一笑,抬手摸了摸頭,有些不好意思地道:「臣弟走著走著,一不留神就走遠了。」
孟露也忍不住笑了,「那你快些回去吧,太和殿的宴席,估計還得好一會兒才能結束呢。」
這一到了年下,朝鮮,琉球,烏思藏以及蒙古各部皆派了使臣前來朝貢,作為東道主的清皇室,自然要大辦宴席,款待各個使臣。
這個時候,所有的皇室男性成員,都要陪著順治在那漫長的宴席上枯燥等待。
席間雖也準備了各種節目,但看得多了,便也索然無味起來。
也難怪博果爾想出來透透氣了。
孟露說完這句話,又吩咐那斯圖將將多帶的手爐給了博果爾,她用一種長輩關懷晚輩地語氣道:「天冷,這個你拿著,別凍傷了。」
博果爾愣了愣,心裡是有些抗拒的。
他這個年紀,正是最要面子的時候,手裡捧個取暖的手爐,實在是有些不像話,若是叫幾位兄長見了,定然要嘲笑他的。
「多謝皇嫂。」
然而短暫的猶豫後,博果爾還是伸出手接了。那一瞬間,他只覺得自己的心都熱乎了起來。
孟露見他手心,便也打算離開了。
博果爾望著她的背影,往前追了兩步道:「皇嫂請留步。」
「怎麼了,你還有事?」孟露疑惑地轉頭看他。
就見博果爾突然一撩衣擺,跪在了雪地里,孟露愕然,驚訝道:「你這是做什麼?」
「一直未曾有機會謝過皇嫂,若不是皇嫂在皇兄跟前進言,額娘她……」
博果爾頓了頓,剩下的話沒有再說,而是對著孟露深深地磕了一頭。
「我當是什麼事呢。」孟露驚跳的心臟慢慢趨於平穩,她含笑道:「不過是說了幾句話,哪裡就擔得起你這麼大的禮,快起來吧。」
博果爾應聲而起,目光複雜地看了孟露一眼,隨即離開了御花園。
他走後,孟露也就往回走了。
回到坤寧宮時,天已經快黑了,她躺在貴妃塌上,皺著眉讓阿木爾替她按摩脹痛的太陽穴。
酒後吹了冷風,此刻她頭疼得厲害,忍不住「嘶」了聲。
阿木爾輕聲道:「娘娘再忍忍,那廝圖已經帶著人去熬醒酒湯和薑湯了,等會兒娘娘喝了就會好一些。」
孟露有氣無力的嘆了口氣,悔恨道:「我就不該去御花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