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齊福晉道:「孝獻皇后,是我害死的。」
「什麼?」孟露驀然瞪大雙眼,不敢置信地盯著真齊福晉。真齊福晉繼續道:「孝獻皇后懷上八阿哥時,我就買通了她宮裡的人,日日在她的飲食中下藥,那藥服用後,並不會有別的症狀,只是人會變得越來越沒精神,直至最後油盡燈枯,一命嗚呼。」
「也幸虧她懷孕了,否則我還沒有機會呢,懷孕之後服用那藥,太醫也只會當成是孕中勞神,這才致她身子越來越差,不會想到是用了不該用的藥。」
孟露膽戰心驚,小聲問道:「這也是太皇太后逼你的?」
真齊福晉搖搖頭,道:「不是,孝獻皇后之事是我自己做的,只是明明我都萬分小心了,太皇太后卻不知從何處知道了這件事,她讓我繼續給佟太后下藥,我若是不從的話,太皇太后就說不會再護著我了。」
孝獻皇后畢竟有著皇后的名分,即便如今順治已經不在了,可萬一那事宣揚出去,為了後宮法度嚴明著想,一定會有人主張賜死她。
真齊看得一清二楚,如今的姑母是不會保她的,順治崩逝,她們這些博爾濟吉特氏的福晉已經失去利用價值了。
所以她不得不去聽太皇太后的話,在岔路上越走越遠。
那日堂姐叫她去說了那些話,真齊也漸漸意識到,謀害新帝生母的罪名,絕對比謀害先帝的孝獻皇后罪名更大。
今日她等到大家都回了宮,就去請求太皇太后寬恕,別讓她再對佟太后下手,可太皇太后只是冷冷地看著她,問她是否想清楚了,是否能夠承受一切後果。
真齊福晉當下就泄了膽量,哭著回了長春宮。
她不敢睡,好容易等到慈寧宮的大門落了鑰,這才趁著夜色來了景陽宮。
真齊思來想去,認為如今後宮能救她的,似乎只有她的堂姐了。
孟露聽完不由苦笑一聲,她何德何能,敢與太皇太后作對呢?只是她卻也做不到冷眼旁觀。
然而在想辦法替真齊解圍之前,她還是想問真齊,為何要給孝獻皇后下藥。
而且她描述這件事情時,聲音里幾乎聽不出任何的悔意。
真齊的神色一瞬間變得冷漠:「是她害死我姐姐悼妃的。」
孟露:「……」悼妃的死,的確與孝獻皇后有關係,可硬要說悼妃是被孝獻皇后害死,卻也是過分牽強了。
真齊福晉不這麼認為,她雙拳緊握,臉頰突地變得赤紅:「若不是因為先帝偏寵孝獻皇后,又怎會惹得烏雅福晉意圖給孝獻皇后下藥?若不是因為孝獻皇后,先帝何以會對烏雅福晉下那麼重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