博果爾走到她面前蹲下,毫不遲疑地掀開她的裙擺看了看,皺眉道:「他們沒想到你會崴了腳,也沒準備轎輦,下山的路,恐怕還得我背你。」
事實擺在眼前,孟露沒法自己走下山去,也不能指望阿木爾和那斯圖能背得動她。
跟外頭那些不熟悉的禁衛比起來,她更願意讓博果爾背著她。
孟露看一眼草屋外的人影,揚聲道:「本宮腳腕受傷,不能行走,就有勞襄親王了。」
博果爾唇角有隱隱的笑意,迅速轉身在她面前蹲下。
就好像有些迫不及待要背她似的。
這番動作惹得阿木爾和那斯圖忍俊不禁,孟露瞪了她兩人一眼,又對著博果爾的後腦勺翻了個白眼,隨即雙手環過他的頸部。
博果爾雙手穩穩拖住她的臀部,將她背起。
出了草屋,禁衛首領上前就要下跪請罪,孟露擺手制止,淡淡問他:「慈和皇太后可是脫險了?」
禁衛首領摸了摸腦門上這一整夜就沒幹過的汗水,心有餘悸地道:「回稟仁憲太后,慈和皇太后安然無恙,昨夜就抵達了下一處驛站。」
天知道昨夜仁憲太后久久未至後,禁衛首領有多擔心自己的腦袋。
皇上讓他護送兩位太后出行,不管哪位太后出事,皇上都不會饒了他。
襄親王雖也是奉命保護兩位太后,可他親王的身份擺在那,真出事了皇上也不會要了襄親王的腦袋,只會責怪他們這些禁衛失職。
眼下看到仁憲太后也全須全尾的,只除了腳腕受傷後,禁衛首領頓時將高懸的心放回肚子裡。
他的腦袋保住了。
*下山的路,有禁衛在,孟露與博果爾皆是一路無話。
她一開始還將頭撐起,可時間一久脖子泛酸,便實在忍不住,將自己的腦袋放在他的肩頭。
阿木爾看到孟露臉上的疲色,連忙用前後的禁衛們也能聽見的聲音道:「主子,您累了嗎?」
博果爾則問禁衛首領:「下山的路還有多遠?」
「其實不遠,只是這雪地難行,估摸著一個時辰應該就下去了。」
「還有那麼遠。」那斯圖小聲嘀咕著。
禁衛首領含笑道:「兩位姑娘若是走不動,儘管開口,咱們這些人別的沒有,力氣多的是,背兩位姑娘下山輕輕鬆鬆的事。」
阿木爾和那斯圖搖了搖頭,表示自己能走得動。
但孟露昨日卻是著了風寒,今晨起來就有些頭暈腦脹的,現下被博果爾這麼顛著,她又開始犯困,腦袋不停地往下點。
博果爾側眼往後看了看,餘光只瞥見她小巧的耳垂。
他咽了口唾沫道:「下山的路還長著,太后若累的話,儘管閉眼小憩,微臣會將您平安的帶下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