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露的風寒與腳傷並未耽誤行程,博果爾是想讓她在驛站先修養幾日再出發的,孟露卻道:「走吧,我的風寒已經好差不多了,至於腳傷,反正也用不著我走路。」
眼下已經到了十一月中,再拖延下去,今年的年怕是得在路上度過了。
博果爾拗不過她,三日後便吩咐禁衛動身。
接下來的路程,平靜無波。
就這麼走了半個多月,十一月底的時候,他們終於抵達了目的地。
皇姑庵位於深山黝谷之中。
庵中的尼姑也不多,算上主持總共也就十來個。
玄燁一個月前就派人到皇姑庵傳了旨,當地的官員聽說兩位太后要來皇姑庵為國祈福,更是命人往庵中送了不少生活用品,因此庵中的情形倒是比孟露想像中好了不少。
孟露與慈和皇太后見過了庵中主持後,便正式在此住了下來。
庵中的日子清靜悠閒,雖是打著為大清祈福的國號,可她們即便天天睡到日上三竿,也是無人敢多說一句的。
慈和皇太后起先還每日跟隨庵中尼姑的作息每日早起早睡,幾日後,她也開始學孟露偷起了懶,想睡到何時就睡到何時。
玄燁有句話說的很多,若是她們祈福能夠改善大清的國運,那要他這個皇帝做什麼,滿朝的文武百官又做什麼?
國家能否繁榮昌盛,久治不衰,歸根結底還是得看當權者如何。
反正她們來此的真正理由也不是為了為國祈福。
想通這一層,慈和皇太后日子過得越發順心,甚至有時還會忘了她心愛的兒子正在當一個處處受人掣肘的皇帝。
*在庵中安定下來後,孟露就沒再看見過博果爾。
他完成了玄燁交給他的任務,應該是已經回京向玄燁復命了。
只是他也忒不知禮數了,走得時候都不能來告個別嗎?
孟露悠悠地嘆了口氣,看著窗外高大的樹木沉默不語。
阿木爾端了一盤點心進來,見孟露眉頭緊皺,溫聲問道:「主子不開心嗎?」
孟露淡淡道:「是有些難過。」
阿木爾愣了愣,倒是很少聽見孟露直言自己心情不好,她放下盤子,走近道:「主子在煩惱什麼,您說出來,指不定奴婢能為您解憂。」
「我是在想,博果爾他……」
孟露話說到一半,便愕然止了聲,同時用一種不敢置信的眼神看著阿木爾,更確切的說,她是在看阿木爾眼睛裡自己的倒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