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薰殿內,孟露跟在太皇太后身後,從肇祖原皇帝的畫像開始,一一拜過。
等到了順治帝的畫像前時,太皇太后又站到了一側,只余孟露拜了三拜。
孟露將香插在香爐內,剛要往旁邊站一站,太皇太后突然開口,語氣嚴厲:「跪下!」
孟露心下一凜,茫然地看向太皇太后:「皇額娘?」
「哀家讓你跪下!」太皇太后語氣冰冷,再度出聲。
孟露心中忐忑,遲疑著跪了下去。
「抬起頭來。」太皇太后又道。
孟露緊抿雙唇,依言抬起頭來,入眼就是順治帝的畫像。
「你做的那些事,可對得起福臨?」太皇太后語氣竟帶著一抹悲傷之意,「你怎麼敢?」
太皇太后這樣的神情,這樣的態度,孟露心裡突然就有了猜測。說不害怕是假的,只是她看著順治畫像的眼神,卻絲毫不曾閃躲。
比起做出君奪臣妻這種不知廉恥之事的順治,她做的又算得了什麼呢?
不過她想要活著,便不得不低頭。
孟露沉吟了下,擠出幾滴眼淚,露出慌亂神情:「皇額娘,您此話何意啊?兒臣……兒臣到底做了什麼惹您生氣,還請皇額娘明示。」
「哀家問你,你跟襄親王之間,是怎麼回事?」
果然是博果爾的事,孟露大腦高速運轉,一邊想著應對之法,一邊想著這事到底是如何泄露出去的,現在知道的人還有多少。
她這些日子在南苑,南苑一切正常,可見消息並未傳到南苑。今日回宮,其他人對自己的態度還是一如既往,只有太皇太后對她動了怒,那就說明,這件事目前應該只有太皇太后知道。
孟露吸了吸鼻子,繼續裝傻:「襄親王?皇額娘怎麼提起襄親王了,他……兒臣……兒臣不知道皇額娘是何意思?」
太皇太后繼續道:「三日前,咸安宮一名宮人在御膳房與人嚼舌根,說你在皇姑庵時,博果爾常常派人送東西給你,此事是否屬實?」
咸安宮的宮人?佟氏的人?孟露五指微微用力握成拳頭,依舊茫然道:「送東西給我?」
孟露佯裝想了半晌才道:「兒臣與慈和太后在皇姑庵時,的確會經常收到襄親王送的東西,可他什麼都是準備兩份的,兒臣與慈和太后一人一份,怎麼就成了獨獨送給兒臣的了?皇額娘要是不信,大可以叫來慈和太后問上一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