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妃失寵多年,連帶著皇上對賀緘也愈發冷淡,萬一皇上不耐煩管這些,豈不是打草驚蛇?
「父皇看上去嚴厲,實則並不喜歡懦弱的孩子,有時候大膽的與他說出心中所想,可能會有意想不到的收穫。」賀緘輕鬆道。
不過這番話還有後半段,也不是每一次勇敢都會令皇上欣賞,還極有可能招致大禍。
然而賀緘並非魯莽之人,徐太嬪對他很是放心,又見他如此篤定便不再細問。
賀緘思忖火候差不多了,為免生變不宜再久留,遂起身上前拜別,請她好好將養身體,一旦有好消息他定會第一時間趕來請安。
徐太嬪微不可見的頷了頷首。
「等一下。」她忽然喚住右腳已經邁出暖閣的賀緘。
賀緘聞言轉回身,還有什麼吩咐嗎?
此時日影漸漸西沉,屋中早已沒那麼明亮,坐在光線昏沉角落中的徐太嬪一雙眼眸卻熠熠生輝,瑩亮迫人,令賀緘生出幾分慎重之心。
她斟酌了下,片刻之後才道,「本宮相信你,因為你是好孩子。」
「娘娘放心,我會照顧湯媛。」
「不過本宮不覺得你是好男人。」她道。
賀緘的笑意略略掛不住。
「所謂事急從權,本宮只是答應你的法子,並非真的送你一個掌寢。況且掌寢又不止一人,多她一個不多,少她一個不少,斷不會委屈了你。本宮要你對著天邊的落日發誓,不得召她侍寢!」徐太嬪一字一頓道,「一旦她未嫁失.身,本宮則不得不懷疑你用強。」
賀緘滿面緋紅,「娘娘當我是什麼人?」卻並不立時發誓,還反問道,「若她……甘願委身於我,也要怪我嗎?」
「那也是你引.誘所致。你若居心不良,花言巧語哄她就範也不是不可能,那雖不是強迫,卻與強迫一般卑鄙,本宮不允許。」徐太嬪眯眸道。
賀緘斂去笑意,抿了抿唇,「娘娘此言霸道未免有失公允,若是我不答應呢?」
「那本宮大不了賭一把,即刻前去慈寧宮。畢竟太后娘娘對本宮還是有些情誼的。」
這樣他就很難再有機會將湯媛據為己有。
賀緘瞳仁晃了晃,抿緊唇角。
徐太嬪寸步不讓瞪著他,其實心裡也在打鼓,她不過是色厲內荏罷了,這般逼迫已經實屬大不敬。
就在她覺得已無希望之時,總算聽得賀緘妥協的聲音。
他蹙眉道,「我不碰她。」
「你發誓。」
「我發誓。」聲音艱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