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什麼課,你又不願給我侍.寢?」他道。
怎麼又扯到男女關係上了,湯媛連忙搖頭,並不敢直視他眼睛。
「羽林衛並不似看上去那般光鮮,其中脫穎而出的人,除了自身素質更得有深厚的世家背景,剩下的就算再有能力也越不過去。」他含蓄的提醒她,以她的身份攀不上世家子弟,剩下的又都沒出息,嫁給那樣的人還不如做他的女人。又溫和道,「其實跟我在一起也沒什麼不好。我知道你喜歡孩子,我不在乎嫡庶,也不讓你喝傷身子的避子湯好不好?」只要她想,他現在就給她孩子。
因為他已經有了完美的嫡妻人選,那人幼年中毒傷身以至無法生育,卻是個不甘為家族拋棄的,無比需要他這樣的合作夥伴,他亦能無所顧忌的獨寵媛媛。
身為皇子背著心愛的女人連這種承諾都敢做,湯媛毫不懷疑就此跟著賀緘以後定能平步青雲,只是她並不似看上去那麼無害,也不能保證哪天不弄死他的女人,與其愛到陌路,不如讓這份喜愛在最美好的時候戛然而止。
她心在流血,面上鎮定,避重就輕的說,「殿下再說什麼奴婢聽不懂,也不會記得今天的事兒,只一條,奴婢喜歡錢但並非削尖腦袋要攀龍附鳳。羽林衛在天底下最尊貴的人眼裡確實不夠格,可在奴婢眼裡,那真真是高攀了,殿下若是有心,不如念在太嬪娘娘的面上為奴婢物色一個老實人吧。」
想得倒美,此生她再敢給他戴綠帽子,他就讓她哭都沒地兒哭。
賀緘眼眸一沉,唇角繃緊。
但只要他稍稍認真,她就扯東扯西的迴避或者乾脆逃跑。包括他與她的第一次,也是費了好一番功夫才得手。
好吧,來日方長,賀緘想通此節,便不再追迫,冷靜片刻,臉上如風雪過境的陰沉立時煙消雲散。
他放開她,無所謂道,「隨便你。只這世間沒什麼真正的老實男人,你慢慢挑吧。」
湯媛自心底不由發出一聲嘆息。
若說方才心裡一點也不期待賀緘是真的在追求她,那是不可能的。不過這種白日夢想想就好,一旦成真未必是好事。如今見他「追求」失敗非但沒有惱羞成怒仗勢欺人,還表現的蠻有風度……實在叫人摸不著頭腦。
不過比起賀纓賀綸,他真的是一個很不錯的皇子,在這種不平等的制度下,依然儘可能的給予她尊重。
殊不知在賀緘眼裡,她根本就是掌中之物,還怕她飛了不成?
晚點兒吃養的更肥。
賀緘一臉什麼也沒發生過的樣子,「時辰尚早,進來坐坐吧。」
人家都表現的這般拿得起放得下了,湯媛覺得自己再別彆扭扭的不免有矯情之嫌,便從善如流,邁入小軒,說是坐坐,其實就是伺候他老人家,給他烹茶呢。
沒想到花鳥苑還有這麼一處妙地,小軒靜謐優雅,似乎是建來供路過此地的貴人歇腳,卻給人一種曲徑尋幽之感,不費點力氣絕對走不到這邊,一旦走到了立時清風撲面,柳暗花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