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手卻不禁探入懷中掏出徐太嬪贈的那柄桃木梳。
這一定不是鬼不是鬼。
這是一種巧合,夢中人與現實中的人長得一樣一定是巧合,就算不只是臉一樣,連右手的六指都一樣……那也是巧合。
天靈靈地靈靈……對面那個人陽氣盛,各位路過的大哥大姐不要找我啊,我從未主動害過人!
念了一番咒,她才惶然睜開眼,騙子內侍謀害正六品掌寢,肯定要下慎刑司的,只不知乾爹那邊究竟怎麼回事,緣何招惹上了這般兇險之人,思及此處,不察已是冷汗浸透小衣。
「你怕什麼,這裡沒有鬼。」賀綸一臉無語。
是沒有鬼,但你比鬼還可怕。湯媛擠著笑,忍不住又問了他一遍,「殿下,咱們什麼時候可以離開呀?」
「不知道。」
「咦,馮鑫呢,他怎麼沒在您跟前伺候?」
「與你無關。」
「那,那奴婢能再冒昧的問一句,您接下來有什麼打算麼?」
「不能。」
得,湯媛覺得自己還是撿個離賀綸遠一點的地方坐下發呆吧,世上怎麼會有這麼討厭的人,大家都掉一個坑裡了還不站起來聯手,不說就說,看誰先憋不住。
誰知她這一屁.股還沒坐下去,就聽見一聲悶哼,嚇得她險些跳起來。
「你差點坐到我護衛的臉上。」賀綸面無表情道。
「那你怎麼不早說啊!鬼才知道這裡還躺著個人!」湯媛又驚又惱,黑暗中她臉上的紅潮已經蔓延衣領深處,這下要是真坐了上去,她以後還怎麼見人啊!
「放肆,跟誰喊呢?」賀綸挑眉,居然笑了。
他還有臉笑!有那麼一瞬,她想將他揪起來打。不過他笑了,一掃先前的低落,湯媛這才恍然大悟,怪不得一直覺得賀綸反常,他好像很低落。
可現在,她得先跟受害者道歉。
「大哥……您沒事吧?我只是差點坐上,但沒真坐上。」她轉首尋找。
對方似乎受了很重的傷,半晌才艱澀回答,「姑娘,我難受是因為你踩著我手了。」然後又暈了過去。
湯媛,「……」
因著眼睛漸漸適應了昏暗,她終於看清了受害者,怎會傷成這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