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抱著胳膊邁開腳步,章蓉蓉立即追去,對身後的人擺了擺手,不准她們跟的太近。
「湯宮人的嘴巴里有蜜嗎?你怎麼沒事就要啃人家!太過分了,我咬過的包子你都嫌棄,人家的口水就是香的,惡不噁心啊你?」章蓉蓉不依不饒,扯著賀綸,非要他也親自己,直到惹的他真動了怒才悻悻然鬆手。
那我親你好了。章蓉蓉踮起腳勾著他脖子,嚇得身後侍婢齊齊轉過身,然而賀綸只需微微揚起下巴,她就什麼也夠不著。
吧唧,最終她硬是親了口他的喉結,笑著逃走。哥哥,別忘了雨露均沾哦!
卻說這一邊「狼口逃生」的湯媛,走至無人處,將口中含了多時的唾沫吐出。
她垂著眼皮在地上蹲了片刻。怪不得當初阿珞對她說,漂亮的男人其實也是男人。那是阿珞侍寢後的第三天說的話,臉上略有些憔悴,不復當初對賀纓充滿向往時的神采。或許當初賀纓也像賀綸那樣噁心,強行將……所以阿珞才那麼可憐!她抱緊懷裡的黃.書,死死抿著唇,淚珠兒在眼眶打晃。
其實章蓉蓉應該都看見了吧?
不過那是她與賀綸之間的事,是吵是鬧都與她無關。
湯媛長長的吐出一口濁氣,仰臉看了看紫禁城上方四四方方的天,心情漸漸好轉,那日她回壽安宮換上了一襲桃粉色的留仙裙和寶藍色的短襖,襯得肌膚如玉,白的發光。
因她無法出宮,相親地點便定在了離羽林右衛值房相對較近的西崇樓。
譚鈺今年已經十九,當越來越多的同齡袍澤陸續抱上兒子,他找媳婦這件事就愈發的迫在眉睫。這日相親,宮正司的姨母打點了一個非常有經驗的燕喜嬤嬤躲在暗處,幫他觀察那位極有可能成為他媳婦的女孩子。
可他萬沒想到這個女孩子竟是如此的漂亮。譚鈺瞪大了眼睛。
湯媛也沒想到男方竟是如此的……怎麼說呢,如此的黑!
這倒不是嫌譚鈺丑的意思,事實上這位黑小伙子很是俊俏,笑起來還有一口大白牙,眼睛更是黑白分明,忽閃忽閃的大雙眼皮兒,一看就是個忠厚老實的。
倆人靠近了一站,真真兒是黑白分明。
譚鈺傻了,怔怔盯著湯媛半晌才支支吾吾一句,「姑姑……」
啊呸,他又不是宮裡的小內侍,喊她姑姑作甚?譚鈺大窘,急的撓了撓後腦勺。
湯媛撲哧一聲笑了。
躲在角落裡的燕喜嬤嬤卻是微微皺眉,又歪著頭仔細端詳片刻,這女孩兒的面相極好,天庭飽滿,五官嬌俏嫵媚卻不失端莊,真真兒的旺夫相,大富大貴的模樣兒。原來這燕喜嬤嬤在圈子裡竟是個小有名氣的人物,不但精通男女之事,還會給人看相,此番譚鈺的姨母為了請動她,委實花了不少銀子走了許多關係。